夏暁不提,姜嬷嬷还未曾重视。这一早的,还真没那丫头的身影:“怕是被事儿绊住了吧?女人找她有事儿?”
姜嬷嬷实在不解, 前日不还好好的,怎地主子爷回了主宅一趟就变了这个态度?“莫不是朝晖堂那位又折腾了?”
方才她就站在阁房的窗下,将屋内两人的话全听在耳朵里了。夏女人要走,她这贴身丫环天然也得跟着。绿蕊估摸着主屋另有一会儿闹,因而便趁机回屋清算,她早早做了筹办届时也好不慌。
半晌,姜嬷嬷道:“你说,爷是个甚么意义?”
姜嬷嬷说得孔殷,夏暁俄然打断,“嬷嬷,绿蕊呢?”
夏暁披头披发地盘腿坐于窗边,安温馨静的,不知在想甚么。
“虽说这是西府,您好歹也重视点, ”侍剑擦了把盗汗,吃紧地安抚住生了大气的老嬷嬷,“如果被传到主子耳朵里,您还要不要面子了?”
既然她这么说,夏暁便又将身契放回盒子里。想着,如果绿蕊能善待她家老父亲老母亲,她把这个给了她就是。
姜嬷嬷没曾想到,他们世子爷的安排会来的这般焦急。
“多谢……嬷嬷照顾我。”
夏暁看着面前的盒子有些惊奇:“……这是给我的?”
次日一早,夏暁便带着绿蕊阿大阿二从角门出了西府。
方才对着绿蕊的身契,夏暁考虑了好久。姜嬷嬷当初将这个给她时,是将绿蕊当物品送她的意义。卖了绿蕊换银子她做不到,但是带着绿蕊归去就意味着她要多养一口人。以是她很难堪。
表情非常沉重,夏暁又拿起那两节断箫忍不住迷惑,如何就这么轻易断了?
姜嬷嬷表情有些沉重,他们爷身边好不轻易有了个不错的女人,却叫至公子的箫给惹了嫌隙。
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穿戴亵衣。
姜嬷嬷心中冷哼, 白了侍剑一眼:“明显爷跟夏女人处的好好的, 除了朝晖堂的折腾,谁还能叫爷发这么大火?”
说罢,拂袖而去。
忙制止道: “……是至公子!”
姜嬷嬷看她另有表情吃,便觉得事儿怕是没他们想得那般重,心中好歹松了口气。
“依我看, 爷就不该依着她!得寸进尺这是……”
夏暁有些讪讪,觉得被绿蕊看破了。
姜嬷嬷定睛这么一打量,一巴掌拍在本身额头上。瞧把她慌得昏了头,这都没重视到。不过这夏女人也太不讲究了,顶着这般模样还吃得有滋有味。
夏暁正想得入迷,连姜嬷嬷站在她身后也没发觉。
侍剑见她不胶葛,忙脚下生风,一溜烟小跑着去追周斯年。
两人劈面站着,一片沉寂。
这都甚么事儿啊!
夏暁有些打动,没想到最后,姜嬷嬷对她最好。
侍剑闻言无法:“嬷嬷您想哪儿去了!”怎地爷身边上年纪的都仇视女主子?人家再不好,那也是端庄的女仆人, 可不能随便编排, “这话您可不能随便说,哪日叫爷闻声了,怕是要惹爷发怒的……”
好久以后,周斯年开口突破死寂:“随便你。”
只等听着侍墨说,爷交代了要给夏女人银钱傍身,叫她看着安排,姜嬷嬷才好受了些。
姜嬷嬷连珠炮似得低骂, 侍剑被吓得一身盗汗。
主屋内,夏暁抱着装满了银两的小盒子发楞。
姜嬷嬷在想这个决定是不是过了份。把人家女人身子破了结要将人送回娘家,这是要人家女人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