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早朝,众卿家为太子妃一事辩论狠恶,朕实在听得有些头疼。爱卿常日耿言切谏,如何本日反倒不肯为朕分忧了呢?”
顾明烟因为后脑勺被人磕出一个包来,头疼了好几日,周氏请了太医过来为她诊治,准她比来一段光阴在方姨娘的房中歇息。
“老太太您有空也催一催老爷,我都问他好几次了。”周氏无法,隔着帘子瞥见顾明珠正在同顾明妧两人做针线活,内心又是一阵后怕。
“皇上心中实在早已有了人选,之以是迟迟没有颁下圣旨,不过就是想鄙人诏的时候让群臣心折口服罢了。”
那人便笑着道:“方才在大殿之上,为册立太子妃一事,众位大臣各抒己见,只要顾大人一言不发,皇上让主子请顾大人去御书房,想听一听顾大人的定见。”
“老爷比来也不知为何,更加繁忙了起来,前次在静水庵的事情,我问了他几次,总没个动静。”
日子不紧不慢的就到了玄月尾,顾翰清仍旧繁忙,周氏几次问他那日的事情,他只推说还在让人调查,周氏内心不免就有些牢骚,觉得他很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便在老太太跟前抱怨了两句。
顾翰清正在书房品茶,憋了大半个月的事情,终究告一段落,贰内心也松了一口气。但天子毕竟是偏袒嘉瑞长公主的,固然周怡月落空了当太子妃的机遇,可天子毕竟没有明令惩办嘉瑞长公主。
比来又恰逢周氏小日子,以是顾翰清也有几天没有来她房里,去了两日方姨娘那边,这两日繁忙,便干脆睡在了外书房。
“你这个老狐狸!”天子固然如许说,脸上却带着笑意,可见是被顾翰清给猜对了,“朕确切瞩意怡月,她是朕的亲外甥女,朕从藐视着她长大,品性才貌都是万中无一的,足可入主东宫,将来母范天下。”
“爱卿此言何意?”天子看他这般,更加猎奇了起来,这实在不是顾翰清昔日的风格,“有甚么话起来再说。”
刚才在大殿中固然辩论狠恶,但顾翰清侍君十载,早已经摸清了天子的心机,贰内心实在是偏袒周怡月的。
顾翰清忍不住痛哭流涕道:“臣这些光阴展转反侧,日日为此事忧心,一想起来便觉后怕,长公主所作所为,实在让臣出离气愤,但事关微臣三个女儿的清誉,微臣不敢冒昧,若不是皇上本日非要微臣说个定见,这件事情微臣是想烂在肚子里的。”
周氏是安国公府的嫡幼女,从小是老安国公夫人捧在了掌心长大的,固然性子暖和,但倒是一个从未曾让人欺负过的,此次顾家吃了如许大一个亏,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顾爱卿这话说的朕有些不太明白。”天子看着他,心下猎奇,顾翰清在他的面前,但是向来不敢卖关子的,“你有话直说,不必藏着掖着,朕不见怪便是。”
……
顾翰清也跟着笑了起来,捋了捋他下颌的那几根须髯,眉眼中却透着几分冷厉。
御书房里燃着沁民气脾的龙涎香,让人闻之精力一振,顾翰清向天子行过大礼以后,那人便让元宝公公赐坐。顾翰清不敢坐,仍旧站鄙人首,天子没有勉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