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拂过,将他面前的一丝黑发吹起,秦苍目光望去,看着面前的操琴女子,眼中的迷离之色倒是愈发浓烈。
“也罢,便陪女人共奏一曲!”
问,夜空之上可有广寒?
女子笑道:“琴心剑魄,自古便是一体,学剑便是学琴,喜剑便是喜琴,又何来琴剑两说?”
暮色尽远山,墨彩渐疏染。
吾不问是非因果,恩仇情仇,
......
“何人操琴?”
沉默却又暖和。
仗剑歌狂,醉倚雕栏。
琴音阵阵,也是与六合天然相合,但女子的琴音走的是安静之道,秦苍所走的倒是广博之道。
“宿世因,此生果,心超脱,则命超脱。”瞧得此幕,女子微微皱眉,但声音倒是显得分外安静,如同她所弹奏的琴音普通。
秦苍笑道:“我辈喜学剑,对于琴之一道只是偶尔浏览,谈不上精通二字。”
碧落鬼域,循环安然?
苍雪苍雪,天北风已起,月轮终洁白。
他指尖轻触琴弦,立时便是有一道道琴音回荡开来,但与女子的平和委宛的琴音截然分歧,秦苍所奏出的琴音铿锵有力,像是金戈交鸣之声,虽只要一人操琴,但倒是有一股千军万马横渡江河而来的恢弘气势,如瀑布自高山蓦地倾泻而下,又如蛟龙在大海当中翻滚。
“宿世?此生?我却不信宿世,只信此生!”
秦苍微微一怔,过了半晌以后又是点了点头,似有所思。
潇潇风雪起,提剑行万里。
只求称心平生,诸事由我。
笑,兴亡之事与我何干?
遽然间,琴音裂空,如杀伐之气荡漾九天,本来躲藏在秦苍表情当中的痛恨之气也不知因为甚么启事,俄然出现出来,霎那间秦苍面庞扭曲,暴露狰狞之色,如狂如魔,本来系着长发的丝带也是在这一刹时飘落出去。
他却只是悄悄地鹄立在原地,没有上前叨扰这名操琴女子,也没有收回任何声音,似是不想影响到这阵清净深远的琴音。
寒光慑人,照我影单。
吱!
两种琴音当中皆是带有奇特的势与意,单从大要而言并没有甚么高低之分,只是琴音分歧,便代表着心中的道有所分歧。二者互有分歧,但却并非完整对峙,而是相辅相成,若流水与高山普通,一静一动,看似是两种完整分歧的意象,但当两种意象合为一体时,倒是能奏出这人间千百年都不成有的绝代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