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发皆白的常长老,顿时来了兴趣,点头晃脑地环绕着周方转了两圈,啧啧说道,“小小年纪,就有炼体九层的修为。并且满身骨骼经脉,异于凡人,像是服用了甚么灵药,已经伐骨洗髓过了。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一枚妖兽的金丹。”
等周方说完以后,花舞勺袖口一挥,两具血肉恍惚的尸首就呈现在地上。
“鄙人长机院,真传弟子方朗。”
惊魂不决的刘明,此时也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道,“常长老,花舞勺要杀我,说我包庇内门弟子提拔。若不是有方师兄保护,恐怕我早就被她杀死了。”
“做得好,做得好。”
他的声音,中气实足,非常清脆,广场之上这些等待的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顿时,他们屏气凝息,停止了交头接耳,都在悄悄地等待着。
“哼,花舞勺,你别欺人太过。”
他大袖一挥,浑然没有把刘明的事放在心上,反倒是回过甚来,意味深长地向周方问道,“小子,你还要插手太清宗吗?”
不等花舞勺回话,他又板起脸来,义正词严地对刘明说道:“刘明,你这个小小的内门弟子,竟然敢对真传弟子不敬,晓得不晓得已经冒犯了门规,还不快给花师姐赔罪报歉,谢过她的不杀之恩?”
周方的脑海中,不住地回想着常长老的那一句“法则只是为弱者制定”,模糊间他有种感受,常长老的这句话,就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难不成我会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内门弟子,而降罪于你这个清理流派的真传弟子吗?”
“对了,另有这个。”
在两具尸首上扫了一眼后,常长老面色变得凝重起来,眯起双眼,在刘明身上不住地打量道,“想来他们此次前来,必定怀了不为人知的险恶用心。刘明,你这个内门弟子,竟然为了这两个外人,断我太清宗选材之路,可知这是极刑?”
对于他这副老不端庄的做派,花舞勺和方朗都颇感无语。
花舞勺的一双美目,顿时细眯起来,看向方朗的目光当中,多了几分辩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些拜门的人对老者一无所知,方朗却清楚面前这名老者是何人,当下不敢有涓滴怠慢,恭恭敬敬地一见礼后,说道,“弟子在山下巡查,正碰到长庚院的花师姐,要对一名内门弟子刘明脱手。弟子上前劝止,却被花师姐一阵热诚,乃至要连我一并脱手。弟子走投无路,以是特地来请常长老主持公道。”
“竟然修炼到了筑基前期……”
“你是不是觉得,有方朗庇护着你,我就拿你没有体例了?”
只见刘明惨叫一声,全部头颅陷了出来,双眼上翻,七窍当中鲜血狂喷而出,下一刻,就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再无气味。
“小丫头,是如许的吗?”
“砰砰砰砰砰……”
刘明也是机警,当即一揖到地,口中大声说道,“多谢花师姐不杀之恩,多谢花师姐不杀之恩。”
方朗落在地上,清算了一番衣冠,朗声对着紧闭的大门说道,“有事想要求见法律院常长老。”
顿了顿以后,他又说道:“事关新弟子提拔,另有内门弟子和真传弟子的胶葛,弟子不敢妄下定夺,以是大胆想请常长老主持公道。”
那些从山下攀登上来的弟子,已经三五成群地等待在英才殿之前,他们虽略有疲意,不过一想起本身间隔拜进仙门又近一步的时候,脸上均暴露镇静之色,期盼之意更是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