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件混乱衣裳,一柄匕首,就是周方的全数身家。
“莫非,天要绝我?”
“死了?”
“你当燧神真火,就这么点能力?”
这里是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周除了齐人高的疯长野草外,就只要在草丛当中不住啾啾鸣叫的各种虫兽了。
感受着背上还模糊作痛的伤口,再一摸咕咕作响的肚皮,周方神情暗淡,重新躺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天空,心头一片绝望。
他随身照顾的承担,散落在一旁草地上,被翻得乱七八糟。借着星光,周方定睛一看,那几两碎银子早就被车夫顺手牵走,就连几块干粮也消逝得无影无踪。
“何子安,你感觉我的东西,是这么好抢的吗?”
他吓得头皮发麻,汗毛倒竖,不假多想,仓促清算承担,拔腿就要逃脱。
话音刚落,那张符篆就化为道道青烟,顺着花舞勺的七窍,嗖嗖地钻了出来。
何子安的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张布帛,天机宝藏图。
花舞勺双眉微蹙,冷冷看着何子安,一掐法诀,就要脱手,只是体内灵气刚一活动,那道暖流又向着下腹丹田近了几分,慌得她从速罢手,堆积起满身灵气,苦苦抵抗这股暖流。
现在的周方,除了这条贱命外,再没甚么可落空。与其落荒而逃,贫困得志平生,乃至数日内就活活饿死,还不如现在搏上一把,说不定有不测收成,也应了那句老话,繁华险中求。
这一次,周方看了个逼真,的确天现异象。
“咦,这里是甚么处所?”
“你……”
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过来,让两人神采为之一变。
何子安一击到手,身形暴退,立即蹿出十丈间隔,谨慎地防备着。
“不好,这图有古怪!”
“糟糕!”
他俄然停了下来,脸上涨得通红,暴露痛磨难耐的神采。半晌后,他一捂心窝,翻滚倒地,大声地嗟叹起来。
转眼之间,花舞勺头顶上就冒出道道白雾,一打仗到氛围,便凝集成霜露,点点滴滴掉落在地。
“咦,莫非是饿得目炫了?”
“不要半晌,寒气就会攻入你的丹田。到时候你一身修为,就会化为乌有。不过你放心,像你这般标致的女子,我可舍不得你现在就死去。”
就在这时,隆隆破空声传来,接着一道刺眼金光俄然从天幕划过,落在不远处山头以后。
拿定主张后,周方不再踟躇,摸出匕首,壮了几分胆色,借着星光和杂草,悄悄地朝着光团所落之地摸去。
他一获得宝藏图,就夺路疾走。只是在逃遁之时,被随后追逐而来的花舞勺一记神通击中,腾空坠落在地。
出城以后,一股激烈的倦意袭上心头,周便利昏昏沉沉地睡去。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时分。
嚯嚯嚯!
只见何子安面色赤红,气味全无,悄悄地躺在那边。一身淡黄色的衣裳上,传来阵阵焦糊发臭的味道,这是花舞勺神通留下的陈迹。
花舞勺尽力抵抗着体内暖流,不忘盯着这边的动静,眼看何子安栽倒在地,她脸上的严峻之色,终究和缓了很多,冷冷说道,“是不是感觉五脏六腑,仿佛火烧火燎普通,每道经脉,都火辣辣地疼痛?何子安,你未免太小瞧我了。用不了多久,你就内火丛生,五脏俱焚,化为一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