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为何作起,只因人生活着,千方百计挣下财帛,厥后不肖子孙定要弄个罄尽。 所之前人说得好来:吝啬揝财,必生败家之子。这两句话,便是从古至今铁板不易之理, 唯有司马温公看得透辟,说道:“积金以遗子孙,子孙一定能守。积书以遗子孙,子孙 一定能读。不如积阴骘于冥冥当中,觉得子孙悠长之计。”若大家都学司马温公做,世 人再无肮脏细心了。怎奈学司马温公得偏少,学肮脏细心的偏多,天然那败家之子也就 无数了。怎见得?肮脏鬼与细心鬼,一家生下一个儿子,俱与乃翁大相悬绝。自从乃父 身后,他们就学起汉武帝来了,狭小汉家法度,诸事俱要豪华,又随一堆帮闲的朋友, 非嫖即赌,顿时弄的罄尽。固然弄了很多东西,却也落下两个美号,那肮脏鬼的儿子叫 做讨吃鬼,那细心鬼的儿子叫做耍碗鬼。此是大抵,且容鄙人细细说来。却说钟馗见急 赖鬼变了乌龟,带领兵又往别处去了。这讨吃鬼探听着钟馗已去,放心乐意在家里受用, 只是见那房舍安排俱不称意,反将他父亲骂道:“老看财,空有家资,却无见地。人生 活着,能有几日,何不穿他些,吃他些,使他些,也算做人一场。如何尽管用,本日死 了,你为甚不带去了,遗下这些东西累我。我也是个有才调的,岂肯叫他累住?”正打 算之际,只见一个媒人领着一个后生出去,那后生如何模样:

早知本日成冰雪,应悔当年作马牛。

风葫芦帽歪顶头上,双尖靴踏倒后跟。风葫芦帽脑油二分厚,双尖鞋儿尘垢有半斤。 手瓶便条拖着地,褐衫不扣常畅怀。行走时左扭右捏,尽他挑调;说话处牙尖舌快,自 觉奇能。耍钱时端的公道,输多少总不红面。只见脸又大又招风,真恰是卖地祖宗。

且说讨吃鬼与要碗鬼在柳金娘家住了半月不足。二鬼家私已去了大半。那日俄然来 了一个相公,跟着很多家人,乃是本府贾大爷的公子。欺诈鬼扯着他二人,同人都溜将 出来,道:“他来,我们存扎不得了,走罢。”二人无何如,只得归去。讨吃鬼将世人 留下,家里坐定,心中好不气恼,对要碗鬼道:“他们仕进的人家这等权势,我们没前 程的难过,如果我大小有个出息,这会子也还要那边陪他坐哩。即使将婊子让与他,我 们也不至于这等没面子往回走。”耍碗鬼叹了一口气,不出声。欺诈鬼便乘机道:“大 爷们要有出息也不难,拿几千两银子来,小人效力,替大爷们去长安办理,说止要出息, 就像他公子和父子,做个黄堂知府也是轻易的。当时做个官,挣几十万两回家来,要嫖 就嫖,要赌就赌,谁敢说个不字?”要碗鬼道:“官也这等轻易做么?”丢谎鬼接住道: “这有何难?现在朝廷中,做宰相用事的是李林甫,极贪贿赂。只要投在他门下,当下 就有官做。只怕大爷们舍不的银子哩。若舍的时,小人帮扶上俺诓将去,这官要安妥。” 这一席话,说的二人兴头起来道:“立见不知要多少银子?”欺诈鬼与丢慌鬼眼色,丢 谎就不出声,那欺诈用心筹算了一会,又吸溜了一声,说道:“二位大爷要仕进员,轻 可也得凑万金,少了不济事。”讨吃鬼拉出要碗鬼来,背后里筹议了一会,出去安住诓 骗鬼与丢谎鬼,交低达鬼陪坐,他两个凑办银子去了。盖是想仕进的心急,就要当日打 建议程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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