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只求能照看她,名义如何,全不挂怀,当即浅笑道:“义妹所言甚好,我是求之不得。”
泰慧自知讲错,急道:“你看我像几岁?我说的满是实话。乃是经心全意为你好。”
实在泰慧先前所言似并不子虚,她年纪一定实在,但盘蜒睡了多年,早已忘了本身年龄,没准还真是她叔叔。只是这女子若成隐患,威胁陆振英性命,便是她自称盘蜒亲爹亲娘,盘蜒也照杀不误,归正他也想不起交旧事,不如当作不知。
陆振英挺腰站起,稍一运功,感到浑身真气沸沸扬扬,奔行如雷,与往昔不成相提并论。那真气奔入掌心,几不成制,她娇叱一声,拍出一掌,一道电光直飞出去,正中立柱,轰轰作响,声如雷鸣,留下一道焦痕。
陆振英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双目圆睁,似已身亡,但盘蜒在她胸口一按,内力到处,打通她一口气,陆振英“呜呜”闷哼,吐出一大口血来。盘蜒将她扶住,看她肩上黑斑,早已消逝无踪。
泰慧心下暗笑,瞪着陆振英道:“你被我说中了心机么!叔叔,我猜她定另有漂亮萧洒、家大业大的情郎,这才对叔叔你用这等欲擒故纵的手腕。不然以你这般俊脸才调,哪个女人不爱?若非我是你侄女,也早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了。”
盘蜒道:“我不来杀你,但你要好自为之,我们就此告别。”
盘蜒点头道:“她看似年幼,实则并非如此。我听闻世上有吸血为生的妖人,能够芳华永驻,长生不老。她几次三番算计我,心机之老辣暴虐,那里像是个少女?连那毒霜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我看哪,她并非是我侄女,而是她随口假造,欺瞒我们。”
两人涵养半晌,走下那水潭台阶,只见泰慧正打坐运功,以真气疗伤,神采极其专注,头顶真气盘绕,已至紧急关头。盘蜒说道:“这女子甚是奸刁,工夫也极其短长,若她再找上门来,倒也不易对付,我这便将她杀了。”
陆振英笑得咳嗽起来,说道:“你此人...好,我便听你的,拿着这剑鞘,只是不知它有何用?”
陆振英心想:“我这大哥乃放浪狂士,不将俗法礼节放在眼里。如此甚好,我欠大哥恩典,这辈子都还不清,我这平生一世都要对他好。”遂用力点了点头。
又过半晌,她如遭雷击,浑身滚烫,经脉间有如刀割,身子痉挛,一股无可反对的力量似野兽般在体内骇动。她痛不欲生,惊骇非常,想要浮出水面,但盘蜒手掌抵住她灵台穴、天灵盖,将她摁住,阻她出水。
盘蜒笑道:“你从池水中存活,这剑鞘只要你能用的了。”
盘蜒拾起那柄金剑,神采麻痹,直指泰慧咽喉,泰慧不寒而栗,花容失容,忍不住泪水又滚滚而下,她嚷道:“好吧,好吧,我....我招,我招,我本年二十多了,自从身入万鬼,成了血鬼以后,便不再长高长大了。”
陆振英忙道:“我也不想与大哥分离。”顿了顿,又道:“大哥,我...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哥莫要嫌弃....”
陆振英甚是衰弱,神采惨白,但仍朝盘蜒淡然一笑,说道:“全赖大哥互助,我自个儿定然不成。”
人间义结金兰之人,虽多有忘恩负义、难以善终之辈,但也有情真意切、更胜亲人的嘉话。陆振英得遇盘蜒,真比多了个亲哥哥还要欢畅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