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嗤笑道:“蝉非人,人非蝉。他若修成佛身,不老不死,天然看得淡了。不过是兔死狐悲,假情冒充罢了。”
盘蜒恭维几句,想起闲事,问道:“这玉盘又有何蹊跷?为何本门蝉鸣老仙如此正视?”
盘蜒道:“非桂大师先前说要翻阅古籍,方能知玉盘隐蔽,现在为何又改口了?”
非桂想也不想,立时点头道:“这玉盘上所载神功,多数是几句传言,当真不得。老衲先前犯了妄言之戒,吹破了牛皮,内心好生忸捏。”
非桂道:“我们释家数万和尚找寻三玉多年,听闻废辟寺的几位高僧于一年前在古时延寿王古墓中找到这焚心玉。但那几位大师又在一夜之间命丧恶人之手。这玉盘自也不翼而飞了,想不到现在....又在此赶上。”说到此处,语气变得极其踌躇。
盘蜒道:“这玉盘上有龙吐火,烧人身躯,这女子却恰好帮着魔龙。这又是何意?”
非桂咳嗽一声,无常满脸不快,心想:“此人不通佛法,胡乱挑刺,当真无知卤莽。”但众僧涵养过人,又念着盘蜒好处,故而发作不得。
非桂道:“佛祖平生三遇:遇一富商乘船渡河,船上有无数金银,河中波浪险要,富商至河中遇险。船家言:需得抛了财宝,献给河伯,方能得救。富商不允,遂葬身河底。佛祖由此看淡财帛,此乃一悟。”
盘蜒“哦”了一声,悄悄伸手,将玉盘取了返来,非桂等人脸上变色,有一年青气盛的和尚嚷道:“这玉盘本就是我佛门圣物,仙家替我们送回,本寺高低皆深戴德典,若仙家....仙家得知来源以后,竟意欲独占,可未免....欺人太过了。”
盘蜒猎奇心起,道:“大师晓得古今典范,引述因果,想来毫不吃力,不如先说说这三遇三悟之事?”
非桂惶惑不安,但蝉虫寺中统统妙手加在一块儿,怕也敌不过这一人的工夫,何况此人也站住事理,恩典不成不报。他左思右想,有了计算,又赔笑道:“仙家要住,我等欢迎之至,岂敢稍有牢骚?我这就让人置备配房,好生接待仙家。”
芬香师大承诺一声,众尼姑将盘蜒围了,叽叽喳喳,拉拉扯扯,眸光如水,面泛桃红,一起护送畴昔。盘蜒走到半路,心想:“此事若被振英师妹得知,非气个半死不成。”但万仙名声本差,盘蜒心如止水,更将存亡置之度外,此行一去,当至心生“风萧萧兮易水寒,懦夫去兮不复返”的悲壮来。(未完待续。)
盘蜒想起尤儿来,思路万千,刹时感同身受,叹道:“父敬爱女儿,犹赛过伉俪恋人之爱。这佛祖能舍此牵绊,才是真正的艰巨不易,让人好生佩服。”
盘蜒嚷道:“去甚么尼姑庵?我便要在和尚庙住下!”
盘蜒见他凶暴,吓了一跳,忙道:“不过开个打趣,老兄何必当真?我万仙神功多的数不清,怎会妄图佛家事物?”将这玉盘交还于无常,无常这才稍稍放心。
盘蜒道:“这还差未几。”便歪歪扭扭的在太师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有气有力,闭目养神。
盘蜒精力一振,心想:“这像是苦朝派的烙铁摧心功,可....可为何如此明目张胆的显摆手腕?倒像是用心栽赃谗谄普通。苦朝派硬手数量在万仙门中向称第一,要杀几个尘寰和尚,毫不会闪现武功心法。”细心瞧非桂神采,知他并非作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