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英答道:“斑叔叔,我若当真反他,城内守军不明就里,没准会跟我大哥。我们聚兵不久,打起仗来,不过一团散沙,而仇敌占有阵势之利,定要硬拼,胜算极小,即便取胜,我蛇伯城也元气大伤,不如另觅良机,如真能与大哥握手言和,天然是上上之策。”
盘蜒先前脱手救了东采英等人,孤身来到郊野,收摄神通,又仓猝褪去衣衫,忍耐撕心裂肺之苦,他痛骂道:“盘蜒,盘蜒,你为何要多管闲事?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盘蜒道:“就凭我们这几个虾兵蟹将,若那至公子派人扼守路口,我们怎能闯的出来?非得叫上张千峰不成。他武功胜我们百倍,突围该当不难。”
盘蜒传闻她这祖母出世泰家,身份不凡,声望极高,有她主持局面,天然大有迂回余地。他神采凝重,深思问道:“你那位祖母眼下那边?”
那将领微觉踌躇,但他受东采臻号令,要他非论来人,只乱箭反对,当即命令,墙上数枚箭矢射・出。
盘蜒惨声道:“病的短长,唉,苦不堪言。但也有几分好处,算是有得有失。”
盘蜒道:“我面有病容,勉强可算抱病中才子,更增几分仙颜。”
东采奇叹道:“她一向深居宫中,说要修炼一门工夫,故而久不露面,我们等闲也见不着她。现在出了这等大事,料来我大哥定已捷足先登,跑去她那儿告状去了。她一定会出面见他,但就怕她万一见了,听信一面之词,方向大哥,若大哥得了她的手谕,城中军民,便再不会跟班二哥。”
盘蜒怒道:“这才几时?还让不让人活了?”
东采英说道:“柳须叔叔,也唯有你能帮我劝劝他,可多劳烦你了。”
那斑叔叔道:“合我五人之力,再加上你那万仙的义兄,莫非杀那小子不成?只要此人一死,那便万事不愁了。”这四妖武功皆与东采英在伯仲之间,五人联手,即使张千峰亦没法对抗,即便宫中侍卫摆出铁桶阵,也一定能保得住那至公子性命。
话音刚落,张千峰从屋中出来,笑道:“盘蜒兄如此看得起鄙人,自当效犬马之劳。”
东采奇如有所思,说道:“若真是那位神仙,我们欠他很多,还也还不清了。但他既然是神仙,自也不会在乎,只是他为何总互助我们?”
四人出了堆栈,见四下无人,放下心来,从马厩前来坐骑,一起疾奔,行了约莫一个时候,火线有木楼挡住山谷。此山矗立入云,仿佛有仙灵居住,虽在雪岭,但山上有苍松翠柏,借着日光,竟不逊于南边灵山的景色。
张千峰道:“贤弟,你速速领军而去,我等留在此处,那采臻必欲大肆歪曲你名声。我们若同业,除了行刺之罪,只怕还要安上绑掠陆家姐弟、城主女儿之罪。我们留下,也好替你作证辩白。”
东采英点头道:“我便不肯如此,不然即便我嗣位,又岂能令世人臣服?”
他穿上衣物,悄悄潜回堆栈,闷头大睡,直至凌晨,却听有人打门道:“盘蜒大哥,盘蜒大哥!”恰是东采凤那小丫头。
东采英放心下来,当即回府,招来那四大妖将,堆积兵将,简述情由,任众兵卒自行定夺是否跟班。他威名素著,生性豪放亲热,众兵士虽参军不久,但皆对他忠心,四万人全数跟班他冲出城去,前去汉南。此军虽初学乍练,并非精兵,但他治军有方,这时行军已威势不凡,毫不混乱。守城将领不敢禁止,便翻开城门,任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