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大拍胸脯,长叹说道:“好险,好险。这老凶婆怎配得上要师父陪葬?”
盘蜒哈哈一笑,答道:“师父所言极是。”
盘蜒没法狡赖,心下叫苦,答道:“若非我挺身而出,你祖母派人追你,只要她一声令下,你这些将士多数皆会叛变。此乃缓兵之计,以我之苦,讨她欢心,换得将军安然。”
盘蜒见他模样,知他伤势已复原大半,问道:“仙家怎地好的这般快?”
霜然浅笑道:“我倒未曾想这工夫有这般用法,好孩子,你当真聪明,能举一反三,不拘泥于所学。这半夜凝神功招来心魔,各有分歧。阴时为凄鬼、晴时为怒鬼、圆时为疯鬼、缺时为厉鬼,食时为夺心鬼。这类种心魔,固然短长,倒也不至于致人死地,但若当真背运,引来极可骇的外魔,那便难以打发了。此次你以心魔勾引仇敌,诱来巨兽,稍有不慎,你自个儿岂不遭殃么?”
盘蜒笑出声来,说道:“我跟师父学内劲本领,学拳脚工夫,师父也学会我扯谎哄人的本领工夫了?”
召开元道:“我们得了师长号令,知有群妖大肆来犯,十数日以内,连下陈、星、宋、安诸国,百姓遭难,流浪失所,局势告急,故而调遣仙家至各国勘察真相。”
盘蜒道:“若我让他白跑一趟,他定要将我扯来吃了?”
陆振英说道:“师父,那冥坤既已伏法,你也不必心急,当悄悄保养,以免留下隐患。”
东采英说道:“此事终须谋后而定,小妹切勿忧心。”
盘蜒惊声问:“师父怎生答话?”
东采奇神情痛苦,泣道:“二哥,大哥定然落在他们手上,这些妖魔手腕残暴,他景况定然悲惨,眼下劲敌已除,师父也已复原,不如连同你那四位师父与千峰师父,一同脱手,将他从妖魔手中救出来?”
万神仙数浩繁,张千峰自也认不全,但此二人倒也认得,那方脸紫袍的叫召开元,那马脸绿袍的叫于步甲,皆是万仙仙家,修炼精强,已至万仙第四层境地,与张千峰派系分歧。
盘蜒心想:“难怪万仙被人间世人尊为仙长,工夫确有其独到之处。霜然师父也曾出自万仙,那五夜凝神功多么神妙?我自称赅博广知,又怎能设想这月夜有诸般讲究?”他本一向对万仙门暗抱恨怼,此时竟生出佩服之情。
盘蜒拱手道:“那容我先行退下,静候动静。”说罢随霜然退出大帐。
霜然抿嘴而笑,说道:“你说我不学好么?那要不要我也拜你为师?”
东采奇大声道:“你但是怕了那万鬼?”
于步甲叹道:“凡人无能,竟无一国能抵挡半晌,不是死了君主,便是避祸如鼠,你们蛇伯城号称‘威震北妖’,果不其然,也尴尬一击。”
东采英对仇敌一无所知,更不知东采臻是否留得性命,又岂能甘冒大险,派爱将义兄出世入死?见她哭的不幸,心下不忍,柔声劝道:“小妹,我已派人出去刺探,若得知大哥下落,岂能坐视不睬?”
东采英自知讲错,颇不美意义,挠了挠头,说道:“我自当守口如瓶,我们去瞧瞧我义兄如何样了。”
东采英忙道:“智囊莫要担忧,他毫不至于如此。”心下自也担忧盘蜒所料不中,以这斑圆脾气,此后定会到处与盘蜒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