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见道儿病怏怏的神情,说道:“我们一人照顾一人,阳兄弟,你在旁照看着道儿女人。”
宋远桥见她发脾气,情意果断,无法之下,手掌抵住道儿后背,他武当派心法了得,虽频频遭难,却不甚倦怠,真气沿经脉流转,和缓道儿伤情。
身边听小默雪道:“来,这儿有药汁,喂他喝下。”见她洗洁净树叶,做了个草碗,碗中有草药汁水,两人抬起白铠脸颊,灌入他口中,白铠咳嗽几声,又沉沉昏睡。
阳问天脑中复苏,谨慎问道:“女人是甚么人?为何....会在这荒郊田野?”
俄然间,空中淅淅沥沥,哗哗啦啦,雷云滚滚,一场暴雨从天而降。世人赶紧撤离,小默雪道:“这里是北山,我记得有一山洞。”跑了一会儿,公然有一处洞窟,里头空旷,世人躲了出来。
阳问天将秋羊抛在草堆中,秋羊衣衫滑落,身子一览无遗,神情又害臊,又挑・・逗,正像是头一次偷尝私交的少女。
阳问天走近道儿,道儿嗔道:“我不要你照看,宋大哥,你助我疗伤,小王爷,你顾着白铠。”
小默雪摇了点头,忍住悲哀,朝湖水拜了几拜,阳问天道:“好了,好了,晚些再拜也不迟,吴老前辈一定有事。”怕那三老俄然钻出水面,扛起白铠,走向凤依寨。
小默雪道:“劳烦宋大侠、小王爷运功,镇守他的心窝暖气,我晓得哪儿有草药,去去就来。”说完话,朝西跑开。
阳问天思疑问道:“秋羊女人,你但是抱病了?为何...为何身上...这般...”
这巨汉招式简朴至极,只用牛角冲撞顶戳,但他力量大,这一顶足有千斤之力,且皮粗肉厚,即便是阳问天手中利器也伤他不得。若要刺他双眼,他那牛角曲折,将他双眼挡得严实,千万难以见效。
阳问天表情非常,看道儿荏弱模样,头一回感觉她这般敬爱,不由可惜本身为何不主动替她疗伤。但他立即收摄心神,暗想:“那‘逐阳神功’中,似有一门疗伤的运气事理。”苦思半晌,已然记得,伸手按住白铠灵台穴,照逐阳神功活动内功,真气如阳,晖映伤处,疏浚堵塞气脉,渐入忘我境地。
阳问天凝睇她那对羊角,深深嵌入她头发中,绝非假扮,他愈发谨慎,道:“女人到底是人是妖?”
约莫过了一炷香工夫,他展开眼,表情镇静,神采奕奕,仿佛方才洗了个热水澡,再去看白铠,神采也已好转。
小默雪哭道:“吴奇先生他....他还被那三个老头....”
阳问天想也不想,道:“好,我....”
宋远桥固然年青,但修道之士,气度开阔,也未几想,道:“好,我道家确有怯寒工夫,可惜我功力陋劣,贻笑风雅了。”再度运功,道儿神情高兴,道:“暖洋洋的,好舒畅呢。”不知为何,用心不瞧阳问天一眼。
少女嘟着嘴道:“好啦,我怕了你,都跟你说了吧,我叫秋羊儿,乃是山神,你瞧我这般模样,怎会是妖怪?”
小默雪在水下漂流而过,不觉间已到岸边,她擦了擦眼,见其他人皆已到达,唯独不见盘蜒身影。她怔怔流下泪来,猛扎入水,道儿眼疾手快,将她拽回,道:“你还归去?不要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