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一声,归鹏浑身着火,大口吐血,撞破山壁。他脑中大乱,心想:“这是如何回事?这是如何回事?”
心中有人笑曰:替天行道?你有何颜面,敢说本身替天行道?你是妖魔,是梦中的蛇,没准归鹏才是替天行道,除灭你这妖魔。
盘蜒卯足尽力,使太乙幻灵掌,瞬息间幻影满盈,身影重重,洞中景色骤变,令人目炫狼籍。他借机隐去身形,逃到一旁,使飞升隔世功吃紧治愈身躯,不久脚掌复原。
归鹏长剑一抡,一股大风扭转而来,盘蜒刀光一斩,那大风俄然炸裂开来,仿佛无数刀片,纷繁疾飞而至。盘蜒使黑蛇灵气,将琐细剑风弹开,手掌一推,那灵气又反推畴昔,顷刻真气矫动,巨力震惊,归鹏身子一转,避开此招。
盘蜒离他约有二十丈远,归鹏一翻身,火焰燃烧,严阵以待,若盘蜒袭来,他这一剑便可攻敌必中,盘蜒决计躲闪不开。盘蜒嘲笑一声,袖袍一拂,突然间,归鹏四肢剧痛,他惶恐当中,见不知从那边钻出无数黑蛇,正猖獗撕咬归鹏手足,归鹏心中大呼:“这些蛇如何近身的?为何我全然不知?”
归鹏咧嘴一笑,倏然斩出三道电光,电光如轮,向外分散,盘蜒大吃一惊,正中一剑,蓦地身躯抽搐,撞在墙上。归鹏笑容舒畅,信步走来,眼神只盯着盘蜒手足。他虽已全不在乎亲朋之仇,但却不想干干脆脆的杀了盘蜒,总要他受尽折磨,方才痛快。
归鹏笑道:“你长出多少,我便切下多少。”
但是此寨此族,实违天道人治,毕竟难逃一劫,盘蜒杀了归鹏,也不过是替天行道,补上最后一刀罢了。想到此处,盘蜒情意登平,不复介怀,回身便要拜别。
归鹏道:“无妻无子,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亲无友。盘蜒,你终究让我明白过来。”
本来这归鹏虽在临死前悟得“死绝剑”,体内真气充分,守备周到,但是他存了缓缓处刑解恨的心机,毕竟有了马脚。盘蜒算定贰心机,冒死连连击打他丹田,将幻灵真气寻隙渗入入心脑当中。
盘蜒又道:“中间好武成痴,公然是一代宗匠,但在我万仙面前,真如沧海一粟,不值一提。你武功远及不上我,你那侄儿也及不上我徒儿。一个个好色无能,自乱阵脚...只要本仙派人使出美人计来,便乖乖的自相残杀起来了。”他不知期间真相,随口胡说,倒也一针见血。
东采奇等人拜别后,盘蜒放开手脚,与那归鹏相斗,两人各施绝学,变幻无方,数百招内各有得失,难分高低。盘蜒见归鹏肝火如沸,长剑有去无回,只攻不守,当真是一往无前,豁出性命,不由大感毒手:这归鹏怒则怒矣,但是招式间马脚极小,脱手仍极有层次,绝非一味鲁莽忘事之辈。
归鹏摇摆着站起,咬牙切齿,全部儿已成血人,他大呼一声,形影一闪,直入黑蛇灵气,身上旋风一转,将灵气扰乱,蓦地一剑刺向盘蜒胸口。
归鹏再度脱手,盘蜒仓猝躲闪,但那归鹏随电光而动,立时追了过来。盘蜒飞出一脚,踢向归鹏咽喉,归鹏切向盘蜒脚踝,盘蜒惨叫一声,脚掌被一剑斩断,伤口滚烫,竟无鲜血流出。
归鹏道:“你当真屡教不改,我已经历死劫,你掌力再强,又岂能再害我半分?”
归鹏手一张,掌心风云突变,摆布手皆现出风剑,他将风剑一碰,喀嚓一声巨响,双剑上电光芬蕴,惊魂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