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芳林闻声“皇后娘娘”四字,身躯一震,俄然心喜,又不由骇然:“这二人编织诡计,将世人耍得团团转,而我全然置身事外,任谁都想不到我头上。”
盘蜒腾空一指,幻灵真气涌入罗芳林脑中,她“啊”地一声,顿时回想起往昔各种景象:她想起花圃里头,他们欺负她孩儿,说他们乃是妖孽;她想起此二人愣愣望着她,稚嫩的眼睛里尽是邪念;她想起他们将本身孩儿推向残暴的妖魔,却洋洋对劲,毫无惭愧。
在这数年中的梦境里,她无数次堕入绝望与哀痛,却在外人面前笑容如常。奇特的是,自从她爱子重伤,血云与她同谋以后,她便如释重负,能睡得安稳了,就像明知必死的死囚,再无半点牵挂。
血云笑道:“我就晓得罗蟠这厮愚不成及,他谁也信不过,怕本身亲征,有人拿他孩儿为质,故而将老婆孩子一股脑的带了过来。”
盘蜒道:“我精通幻灵掌法,迩来又有长进,我招来火怪、冰怪、木怪、土怪....”他神智混乱,想也不想,一股脑将刺杀之事颠三倒四的讲了出来。
他实则是陈腐的好人。
东采英奇道:“甚么事这般要紧?可要我派人陪你同往?”
盘蜒道:“唯有...唯有如此,我才气让你明白过来,让你下定决计,现在我已经到手。只需你最后...最后踏出一步,这天下便尽在你手中。”
血云道:“另有一婆娘有了身孕,但已被我宰了。你又杀了罗蟠,一众大臣正忙着找此二人。”
罗芳林蓦地娇躯发颤,如沉入冰水中,她颤声道:“甚么火怪,冰怪,木怪?”
罗芳林点头道:“我单独一人,无需旁人互助。”
她单独一人出城,遵循血云密信所言,走过盘曲小径,幽荒山路,行至半夜,公然在山上找到一荒庙,那庙门、立柱、屋檐、牌匾皆已破坏,饱受风霜,蛛网蚁穴,满目可见。
东采英懊悔至极,说道:“我一念之差,顾及他对我知遇之恩,没法回绝。我....”
血云道:“思疑?他们早定了心机,猜测必是巢国余党动手,便是我在他们面前自认凶手,也准被他们认作疯子,追打出宫。你机会选的不错,那未欢王受你教唆,调集雄师,攻打皇城,救援巢君,而那冰火土木四怪又被一口咬定是万鬼所召,皇后娘娘远在千里以外,更是毫无怀疑。如此那里还会有旁的主使?”
罗芳林退后一步,妙目细细打量盘蜒,她道:“你在装傻么?人间哪有这般偶合?”
盘蜒在她手腕一握,罗芳林半身麻痹,软倒在地,他跪在她面前,眼神苦楚,泪水如洪,低头向她认错。而罗芳林兀高傲怒,眼中几近要喷出火来。
盘蜒道:“他们可曾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