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王顺手伤人,神鬼莫测,群雄无不惊惧。长莫非:“威灵施主为何下这等狠手?俗家人呈口舌之快,施主却岂能无容人襟怀?”
灵王笑道:“大师此言差矣,人间正因有这等尖牙利嘴之辈,才平空惹出事端,鄙人杀一儆百,恰是一桩功德。”
长难奇道:“施主所言何人?”
济累叹道:“我们少林端方如此,我这排不上号的和尚,如何能够僭越?”阳问天将信将疑,却也不便勉强。
他师兄黑心老怪道:“师弟所言极是,即便他自个儿不来,为何他大弟子也不来?莫非因与少林有私怨,竟不顾江湖道义么?”
阳问天找到济累,问道:“大师,到了现在,你为何还各式推委?”
韩霏道:“莫非大哥担忧少林寺敌不过他?”
灵王眼神轻视,道:“老衲人,传闻少林寺嘴上工夫短长,远赛过手上本领,本座此行,便是想用拳脚工夫,经验经验你们这群长舌和尚。我先礼后兵,对你们客气,你倒得寸进尺,胆敢指责本座不是了?”
盘蜒微微一笑,说道:“我当极力而为,但愿不负侄女一番信赖。”
小默雪想了想,抬起脑袋,笑道:“我不怕,叔叔会庇护我的。”
五人恍然大悟,朝阳问天说了一声,趁灵王尚未发觉,仓促离寺下山。
他眼下是吴奇,是一介凡夫俗子,不必替山海门清算烂摊子。
灵王在轿中笑道:“大师何必多礼?鄙人本日前来,不带一官半职,只为平常武人,想与少林参议武学。”此言一出,众山鸣响,群雄震惊,皆面现骇异,暗道:“这灵王公然名不虚传,功力犹在方丈大师之上。”
长难心道:“此人轻功竟这等高超,以此而论,我等单打独斗,毫不是他之敌。”考虑词句,又要开口,俄然间,两侧武人中,稀有人丁鼻流血,神采惨白,当即晕厥,这几人恰是先前嘲弄灵王之人。
但山海门的人不管此人,盘蜒自也不必多事,以免透露身份,惹来猜忌。
世人一齐望着济累,济累神采苍茫,道:“小衲工夫寒微,辈分靠后,万不及诸位高僧。小衲即使有为少林捐躯之意,可又怕冒然上场,贻笑风雅,丢了少林的脸。这位小施主汲引小衲,小衲倍感殊荣,可其间之事,能者为之,小衲如何敢越俎代庖?”
世人吃了一惊,只见人群中站着一高大人物,此人形貌倒也端方,神情不怒自威,身穿黑金衣衫,叫人一看便心生寒意。即便赤蝇、阳问天、济累等,也并未看清此人何时到来。
长难略一游移,道:“我少林和尚,自以佛法为主,武学修为,乃是末道,何足道哉?施首要‘经验’我少林,我等认输就是。”贰心中仍打得“避而不战”之念,若能说退灵王,天然是上上之策。至于比武落败的名声,只要未曾比武,天然无损少林武名。
世民气头慎重,苦熬等候,过了一天,公然见山下旗号高涨,华盖缤纷,数十人抬着大轿,走上石阶。抬脚人轻功了得,体力惊人,在山路间如履高山,未几时已到少林寺庙门前的广场上。
长莫非:“威灵国师远道而来,令小寺蓬荜生辉,不堪幸运。”他声音不响,但运上内力,话语回荡于群山之间,丛林当中,好似群山树木一齐念诵此话,阵容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