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酒双目圆睁,饶是他一贯淡然,现在也已大汗淋漓,说道:“我....我...”
盘蜒道:“你还记得景彻巫仙开的那药方么?”
你总有一天会蒙受天罚的,罪人。
盘蜒遥遥催动拘魂束流淌,顺着根部,到达野木龙巢穴中,一点点儿钻入其魂。那拘魂束裹在众木龙本来残魄当中,它们不知不觉间便已受制。
盘蜒隔空一拍,一股温和内劲流遍东采奇满身,她伤势本重,可瞬息间就已好转。他道:“我得了拘魂束应用之法,才气令众木龙自相残杀,并非我如何了得,而是鉴戒前人之法罢了。”
但城南处有更多的野木龙,没法顺服,残暴更甚,它们栖息在其他巨树上,巨树根部相连,总有一日,那拘魂束之毒会渗入它们心魂中,再度激发大难。
东采奇心知绝非如此,却顺着他话问道:“可如在梦中,又怎能记得如此清楚?可见师兄长辈对这位阎王...甚是倾慕了。”
盘蜒道:“你说‘本来如此’,便是说你师父我仙法‘不过如此’了?本大仙妙悟玄功,对这‘拘魂束’无师自通,放眼天下,绝无独一。你说‘不过如此’,当真岂有此理,须得速念‘盘蜒大仙创天造地,古今无双’十遍。若说的有半点不顺,我另有惩办之法。”
索酒欣喜交集,忙招来金帽将军府中人物,跑到宝库中一番找寻,公然收成极丰。他命人连夜起百口药锅,不眠不休,赶制药物,又过了一天一夜,才将众百姓恶疾治愈。他仍不放心,仔细心细诊断扣问,直至确信再无隐患,这才如释重负。
盘蜒哼一声,捏住东采奇脸颊,东采奇“哎呦”惨叫,用力拍打他肩膀,喊道:“盘大仙凌辱弱女,天下第一!”也是东采奇见盘蜒与昔日并无分歧,又变得全无忌讳起来。
碧天公主笑道:“汉祭酒学问最好,便听你的好了。”
本来那寒火城女王虽用拘魂束操控住那数千木龙,可毕竟不过是一介凡人,到得背面,心力弱竭,乃至于身躯急剧朽迈。以她灵魂之能,虽可一时掌控木龙,但只要稍有差池,必变成木龙叛变,引火烧身。
索酒道:“天然记得,可这伤患如此之多,我上哪儿找那么些药?”
盘蜒奇道:“你要这画又甚么用?莫非....莫非你好这调调?难怪我瞧你看振英师妹,眼神颇不仇家....”
两人打闹两下,盘蜒转过身,再替索酒治伤,他伤势更轻,不久已然行动自如。
盘蜒暗想:“这师妹也是个奸刁人物,莫非练成血肉纵控念的女子,都有些不太对劲么?奇特,奇特,我又从那边识得其他血肉纵控念的妙手了?”
索酒急想:“这明显满是师父功绩,他为何不认?”但稍稍思考,却对他更加敬佩:“他这等淡泊名利,才是真正随心所欲、无拘无束的游仙,不然怎能练成这般武功?”
人间总要有罪人去做恶事,好人不忍心,好人顾虑多,好人需受世人恋慕,将善念传遍四海。
便在这时,碧天公主找了过来,瞥见三人,喝彩一声,纵跃上屋顶,问道:“三位仙家,方才产生了何事?为何一下子局面逆转,转危为安了?”
东采奇卷起画轴,浅笑道:“既然是无主之物,那本女人便顺手牵羊,据为己有啦。”说罢脚底抹油,大步流星,跑的不知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