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肃立少时,东采奇道:“明天卯时,你穿上戎服,至雪蛇营,与大伙儿一同习练阵法。”
庆仲俄然单膝跪地,说道:“师姐,还请你准予我后天上阵攻城。”
庆仲面有惊色,说道:“师姐。”
盘蜒道:“算上今晚,接连三天。”
东采奇喜道:“是,是,只是将来师兄不在,我们若再要攻城,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盘蜒道:“兵者,诡道也。以强击弱,无所不消其极。我们既有上风、强处,为何有所顾忌?你入城以后,束缚全军,秋毫不犯,以仁德服民气,也就是了。”
庆仲怒道:“盘蜒,盘蜒,你就晓得盘蜒。那盘蜒到处找女人,放荡...至极,你怎会被他蒙在鼓里?被他骗得神魂倒置?”
她心知此事严峻,偶然就寝,见夜色阴沉,便在虎帐中徐行而行,边走边思考诸事。
东采奇偷偷吐舌,心想:“传闻师兄与师父一齐登入破云层,现在乃我万仙最为高贵的人物,嗯,当真位高心变,他眼下当真如神仙普通,叫人好生畏敬,我以往与他那些调笑话,是千万不敢说出口了。”转念又想:“他这等人物,本该于门中放心修仙,清净不扰,却恰好不远万里前来帮我,这份恩典,叫我如何酬谢?不,就算他不来帮我,我欠他很多,唉,真是....数也数不清了。”
东采奇俏立静思,胸中烦恼,却毫无体例,如此一来,更是倦意全消,只想:“此事虽难以开口,却唯有去问问师兄了。”
东采奇又道:“你还愣着做甚么?明早夙起,你归去睡吧。”庆仲这才依依别去,回营入帐。
盘蜒道:“如何援助?受扰者当如何逃脱?阵形一乱,其他各部当如何行事?火线敌军又如何应对?”
东采奇见盘蜒并不随旁人玩耍,只是抿一口酒,闭上眼,面带笑,举止古怪,她搬一张椅子,在盘蜒身边坐下,问道:“师兄,你坐了多久了?”
庆仲大声道:“师姐,你是女子,却不也驰骋疆场么?我身负血海深仇,若这点苦都吃不起,将来如何能杀得了万鬼的大仇敌?”
盘蜒不答,双目转过半圈,反问道:“你看看这一张张脸,一句句笑,像不像群魔乱舞?”
庆仲实则一向对盘蜒与东采奇之事耿耿于怀,见东采奇对盘蜒恭敬有加,内心嫉恨,若不能在她面前建功,得她夸奖,每一刻皆饱受煎熬,即便在疆场上死了,惹她落几滴泪,也赛过眼下碌碌有为。
她奉女皇罗芳林之命,远征西南,讨伐兵变的五大诸侯,为全军之一。这全军当中,属她兵马起码最弱,谁知短短光阴内,反倒是她军功最多,效果最大,现在连克劲敌,攻城拔寨,已深切敌军要地,最晚不过后天,便要强攻仇敌流派大城。东采奇想起此事,心中不由惴惴,暗想:“若夺不下此城,我们这些兵马,只怕要颠沛流浪,受围追堵截,将士们便因我暴躁贪功之举,一个个要惨死他乡了。”
东采奇吃了一惊,手掌虚托,庆仲已被她真气扶起,她叱道:“千万不成,师父将你们拜托给我,我领你们东征西战的,已是千万不该,怎还能容你们冒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师父交代?”
东采奇问道:“你为何....为何如此?其他同门呢?”除了盘蜒以外,仍有几位万仙妙手前来助阵,只是其他门人自高身份,万不会如盘蜒这般钻在人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