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奇郁郁说道:“我若再工致些,机灵些,此战本可得全胜....”
他又急又慌,作势又要下跪,东采奇只得说道:“如许吧,我去问问盘蜒师兄,他若准予,我也不拦着。”
她奉女皇罗芳林之命,远征西南,讨伐兵变的五大诸侯,为全军之一。这全军当中,属她兵马起码最弱,谁知短短光阴内,反倒是她军功最多,效果最大,现在连克劲敌,攻城拔寨,已深切敌军要地,最晚不过后天,便要强攻仇敌流派大城。东采奇想起此事,心中不由惴惴,暗想:“若夺不下此城,我们这些兵马,只怕要颠沛流浪,受围追堵截,将士们便因我暴躁贪功之举,一个个要惨死他乡了。”
盘蜒道:“但我听来,却不像在人间,倒像是入了魔窟,好一群杀人饮血、打斗搏命的逃亡之徒。”语气欣喜,似甚是镇静。
东采奇道:“这么晚了,你怎地还不睡?”
盘蜒道:“兵者,诡道也。以强击弱,无所不消其极。我们既有上风、强处,为何有所顾忌?你入城以后,束缚全军,秋毫不犯,以仁德服民气,也就是了。”
东采奇点头道:“采奇体味了。”盘蜒不再多言,翻开帘布,刹时不知去处。
庆仲面有惊色,说道:“师姐。”
东采奇喜道:“是,是,只是将来师兄不在,我们若再要攻城,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她这支雄师驻扎之地,叫做牛奔谷,欲攻打城池,唤作驯狩,据传古之帝王,常常外出游猎,必至此城,玩乐半年而归,也算作半个皇城,为西南蛮族与中原州府交界之地,极其要紧。
盘蜒道:“若堂堂正正,攻打城池,仇敌死守不出,我们胜算不大,约莫八成高低....”
世人发作出一通喝彩,喊道:“彩旗侯贤明!”俄然间又鼓噪玩闹起来,只是东采奇在场,有所顾忌,不敢再口吐胡话。
东采奇用力挠头,如被老夫子责问的门生般战战兢兢,想了半天,一一答复。盘蜒点头道:“当年我观将军练兵,脑中便不断假想诸般险境,一有所得,立时练习,以号角旗号为号为令,令出如山,实施神速,如此即便计谋恰当,战阵上也坚如盘石,牢不成破。”
营帐内,火光刺眼,金甲扬辉,一众将士环抱在侧,又有一少女模样的将军低头看舆图,柳眉舒展,苦苦思考。
盘蜒道:“算上今晚,接连三天。”
盘蜒道:“如何援助?受扰者当如何逃脱?阵形一乱,其他各部当如何行事?火线敌军又如何应对?”
这六个月间,东采奇以其兄名义求援聚兵,招贤纳士,一时候援助不竭。而盘蜒到来以后,东采奇采取其言,将全军一分为二,一半乃江湖武人,桀骜不群之士,交由一武林前辈统领。另一半则为诸侯官兵,由一朝廷名将练习。两边互不平气,常常较量,但是到了疆场之上,奇正瓜代,倒也常常成心想不到的神效。
庆仲急道:“可师姐能兵戈冲阵,我庆仲堂堂豪杰,为何非得缩在火线?军中武人兵士,背后里都笑话我们呢。”
庆仲怒道:“盘蜒,盘蜒,你就晓得盘蜒。那盘蜒到处找女人,放荡...至极,你怎会被他蒙在鼓里?被他骗得神魂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