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娘沧桑的脸上显出一丝悲苦,长叹了一声道:“小花她爹刚结婚没多久,就去了西北参军从戎了,今后一去不回,比来这三年连音信也没一个。我托人去探听,成果却都没有准信儿。小花她娘熬不住,带着小花爹从戎的银子偷偷跟人跑了。最后就剩下我们祖孙相依为命。”
白玉郎微微一笑,将丸子递给小花,小花眉开眼笑地将丸子往嘴里塞。
白玉郎忍不住问道:“那小花的父母呢?他们人在那里?”
白玉郎晓得,这个老妇人必定就是小花的奶奶宋大娘了。他见宋大娘脱手打小花,仓猝禁止道:“大娘别再打了,再打就把孩子打碎了!”
宋大娘从速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号召白玉郎进屋。刚一进屋,宋大娘就叮嘱小花去搬板凳,本身则去筹措茶水滴心。
院子里一名五十多岁、略显佝偻的老妇人站在院中,粗布荆钗,满面沧桑。老妇人一边低着头翻检着从山里采摘来的野菜,一面不时抬昂首望望门外,一副非常焦急的模样。
不大一会儿,小花抱着一根板凳过来,请白玉郎坐下。宋大娘也端来了茶水和点心。茶水盛在一个大茶碗中,上面飘着几片绿油油的茶叶,暗香扑鼻,倒是白玉郎从未见过的一种青茶。至于点心,是一种青菜丸子,内里掺了一点儿白面和肉。
白玉郎站在门旁,四下打量着房间。不过宋大娘家徒四壁,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一件,几近能够一览无余,实在是没有甚么好打量的。
宋大娘摇了点头道:“我们家祖祖辈辈在这里糊口了几十年,对内里底子都不体味。我现在年纪大了,也经不起折腾,就想着能安安稳稳地把小花拉扯大。再说小花她爹如果有一天返来了,找不到我们如何办?”
“那真是多谢公子了!”宋大娘道了一声感激,接着有些游移地问道:“公子……要不要来家里坐坐?”
宋大娘听到这个声音后,面色遽然一变,向白玉郎道:“公子你先坐,我出去看一下!”
宋大娘面露难色,道:“二狗管事,我儿参军从戎,至今没有音信。我家老头子也不在了,家中实在没有男丁耕作。本年收成又不好,耕地转不出去,荒了一年,实在是没有地租交啊!”
“那我就打搅了。”白玉郎却不在乎这些,风雅地承诺了下来。
白玉郎道:“这对你们来讲是件功德,你如何没有带着小花一起去呢?”
宋大娘仓促走出门,看到门外站了三名仆人模样的人。中间领头的人头戴狗皮小帽,尖嘴猴腮,看到宋大娘出来后,冷哼道:“拖拖沓拉的,行动真慢!废话未几说,从速把本年的地租交了!”
白玉郎喝了一口茶,又吃了一个丸子,感觉味道非常特别,不由赞道:“味道真好!宋大娘您的技术真棒!”
白玉郎对宋大娘一家的遭受产生了怜悯。他悄悄拍了拍小花的脑袋,又向宋大娘问道:“你家中没有别的亲戚了么?”
小花小嘴一扁,哇哇大哭起来。
“这可使不得啊!”宋大娘大惊失容,将小花紧紧护在身后,道:“地租等我儿返来天然会补上。小花她年纪小,不懂事,管事你就放过她吧!”
白玉郎宿世无父无母,内心对宋大娘如许深厚的母子之情极其恋慕。
白玉郎点了点头,看了看碗里的丸子,又看看瘦骨伶仃的小花,如有所思地将碗端起来,递到小花面前,道:“你拿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