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郎听方守财话里有话,皱眉问道:“方员外这话是何意?”
方守财摆了摆手让管家退在一边,一张胖脸堆起笑意:“大人还没有奉告方某本日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何事呢!”
就在白玉郎分开方家以后,方守财阴沉的脸半晌才暴露了一丝嘲笑。他悄悄一招手,一向跟在他身边的亲信管家立即将耳朵凑了上来,恭恭敬敬地问道:“老爷,有甚么叮咛?”
白玉郎听着李二狗撕心裂肺的惨叫,不由有些动容。对于李二狗这类仗势欺人的仆人,白玉郎还谈不上怜悯。让他受轰动容的是方守财的态度。
“这老狐狸公然是在做戏!”白玉郎发明方守财在谈笑间不经意暴露的那一抹奸滑,心中暗骂一声。他还了一声笑,道:“本来我是有事,现在却没事了。”
方守财道:“大人谈笑了。方某一介草民,怎敢与王爷相提并论?何况这些东西,恐怕迟早都是别人的。”
管家正要依叮咛行事,白玉郎拦住他道:“不必了,方员外的话,我天然是信的。”
白玉郎心道:“我刚想找你乞贷,你就宣布停业,哪有这么巧的事情?鬼才信赖你的话!”
方守财也没想到白玉郎竟然是新上任的郡守,不过他眸子一转,便抱拳大笑道:“方某不知是郡守大人光临舍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两边的仆人拿来了大竹板,将李二狗像死狗一样地拉到了一边,按在地上,一左一右照着李二狗的屁股打了下去。几下下去,李二狗的屁股便被竹板砸得皮绽肉开,鲜血直流,痛得他嗷嗷惨叫。
李二狗捂着脸,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管家!”方守财说着,便大声将管家喊了过来,叮咛道:“去把账房孙先生请来!”
白玉郎带着这平空得来的一千两出了方家,表情却不见得有多好。固然这一次坑了方守财一笔,但是他却感遭到,将来方守财必然会想方设法抨击。获咎如许一个有钱有势而又阴狠果断的人,实在不是能让人高鼓起来的一件事。
方守财心肠之狠硬,由此可见一斑。
“这件事的确是方某管束不严,让大人你吃惊了。”方守财说着,俄然反手一巴掌甩在李二狗脸上,怒骂一声道:“连白大人都敢获咎,瞎了你的狗眼!”
毕竟,仆人就是主家的仆从,统统唯主家是从,即便被打了,也没胆量去官府告状,只能冷静接受。就算是有仆人敢去告状,官府也常常偏袒主家,呵叱几句了事。而仆人却是以赋闲,没钱没地,免不了流落街头的运气。
方守财面色不由一沉。作为永嘉的大财主,这一条律令他岂会不知?不过这一条律令对于世家豪族一向以来都是名义上存在的罢了,底子没有甚么效力。
遵循这条规定,方守财将跟李二狗一样,会被打得半死。
几十大板砸了下去,李二狗被打得半死不活,昏倒不醒。方守财这才嘲笑着向白玉郎道:“大人对我的措置成果可还对劲?”
方守财苦笑道:“实不相瞒大人,就在上月,我跟人谈了大宗买卖。但是就在两日前,我的商队在怀德被劫,货色一点儿未剩,怀德那边的官府也涓滴没有线索。现在合股人挤着堆儿问我要债,我没有那么多现银给他们,方才还在跟账房商讨该如何该如何凑钱。如果终究还是没有体例,我也只能将这座宅子抵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