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体贴道:“凌兄,如何?”
“哦!竟有此事?”
“也好。”
周宁叹了一句,看了眼榻上少年,道:“这少年郎既无大碍,便让他好好安息吧。我新做了一篇好文,正要请凌兄参详参详,随我书房一观如何?”
现在朝堂腐朽,人间失序,魑魅魍魉,民气鬼蜮,层出不穷,自也少不了怪杰异士之辈。
“周兄稍待。”
这一场无妄之灾,实在让他愁闷得没处说理去。
凌未已摆手道:“无事。”
他虽说得平常,实在心中惶恐非常。
“我这是被人救了?”
“人间事,人间平,人间自有人间道,效此后代状又于事何补?”
周宁接道:“恰是,我正为此事忧心,凌兄既有异术在身,不知可有教我?”
微微松了一口气,又想到之前的遭受,不由无法一笑。
周宁大喜,当即起家,在前带路,与凌未已一同业至偏厢。
凌未已走到门前,负手望天,许是天时将晚,天气暗淡浑浊。
周宁惊奇:“那黑石山既如此凶恶,凌兄何不早早搬家,却要住在这等险地当中?”
凌未已点头:“周兄有所不知,那黑石山中非只猛兽,听闻克日有一妖怪不知从何而来,占有山中,常于夜间出没,掳掠人畜为食,小弟昨日醉酒,几乎误了周兄性命,实是罪恶。”
凌未已本在深思,周宁连呼几声再反应道:“哦,小弟倒是有几分炊传手腕,只是未见其人,不敢夸言,可否容小弟前去一观?”
配房中,那少年正躺在榻上,身上肮脏早已被主子们清算洁净。
这是他第一次对上妖怪这类东西,虽非毫无还手之力,却打得极其艰巨。
性命之忧?恐怕他这么躺着让你拿刀砍,你也难伤他分毫。
凌未已讶问:“周兄何故如此?”
凌未已微微一惊,诘问道:“莫非不是?”
现在却只好自叹不利……
这一战,绝对是他所遇过的最凶恶一战。
时势不济,周宁如何不知?也唯有感喟罢了。
点头叹道:“如当代道艰险,人间浩大,又有几人尚存仁义之心?且知易行难,即便剩得些许,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凌未已面上骇色未褪,看着床上少年随口解释:“此人非常人,刚才不过是他本身无认识的侵占之举。”
――
提及来也是不利。
“凌兄过誉了,仁义二字,乃我辈读书人立品之本,既是行本分之事,又如何值得夸耀?”
周宁大惊:“啊!凌兄!”
“现在听你所说,颇觉蹊跷,怕不是被那妖怪所伤?”
他才进入这方天下,就碰上了一个老妖怪,这死变态一见了他,上来就咬。
凌未已一见那少年,一样不免为其边幅惊了一惊。
周宁闻言,心胸大开,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下人将凌未已请了出去,周宁起家相迎。
“哈哈,凌兄,你来了。”
“这……这究竟是……”
凌未已稍稍表示,便伸手探向少年脉门,待要用家传手腕一探究竟。
如同释家佛陀金身、道门肉身成圣。
次日,周宁在书房当中将祷词写下,将笔搁下,抚须一笑,显是对此文极其对劲。
他却不知,本身这肉身气血,对于这些妖精鬼怪来讲,的确是天大的引诱,不说像唐僧肉一样,吃上一口就长生不老,成仙成神,起码也是大补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