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虽未有证据,可因柳、沈二家常日便有过节,现在便想用这沈家做了出气筒,再磋一磋沈兰池的锐气,因此气势格外严肃。
“沈二蜜斯落水了!”
“真是好孝心!要想得此重宝,必定得破钞很多财帛。”
湖面传来一声水响,那声音朦昏黄胧的,像是隔了一层梦境。未多时,便有一道黑影向她落来,像是夜幕即将沉落时的模样,又像是七岁那年落水以后所看到的那道影子普通。
恰是小辈给沈瑞献寿礼之时,沈家二房的几小我都备下了厚礼。肖氏所出嫡宗子沈庭竹筹办了一樽水头极好的玉佛,看起来小巧剔透、如转水光;嫡次子沈庭康则网罗了一株粉珊瑚树,足有小半人高。沈庭康一面指着这粉珊瑚树,一面说这珊瑚树有多可贵。言辞之间,尽是得色。连那沈桐映,都筹办了一匹令媛可贵的布料,献给沈瑞做寿礼。
沈家的大房和二房反面,京中世人早有所耳闻。这番场景,早已见怪不怪了,更有功德者暴露看好戏的神情来,只等着看大房这边如何应对。
兰池与那吴蜜斯且走且说,渐远了人群。闲谈了几句衣裳料子、发钗金饰以后,兰池便想去找陆麒阳。可沈大夫人看她看得紧,一见她左顾右盼,便立即将她召回了身边,让她端端方正待着。
“陆麒阳,”她拽着那人的衣衿,小声说,“这一次,你如果再和我小时候那样,替沈桐映顶了罪,我是真的会气你一辈子。”
就连楚帝都抚须而叹,道:“沈卿真是好福分。”
沈兰池的手被人握住了。继而,湿漉漉的她便被捞出了湖面。
四下皆静。
看着世人奖饰二房所备寿礼,沈大夫人贴在兰池耳畔,悄悄冷哼一声,道:“这几人花起公中的钱如流水,天然是一点儿不心疼。要他几人私运账,怕是只能拔了后院的草药来。”
这一世,兰池只但愿祖父能舒心肠过了这个寿辰,不再碰到这些糟心的事儿,因此便筹算让这吴蜜斯分开湖边――人都不在碧水湖边了,她总不能飞下水去吧?
这柳家亦是显赫之家,权势不输安国公府。见到柳如嫣受此委曲,柳夫人顿时大怒,喝道:“我本道小辈之间有些小打小闹也是平常,未推测你沈家人竟因些小过节,如此欺辱我柳家女儿,岂有此理!如嫣,你先去换身衣裳,娘定会为你讨要个说法。”
“安国公真是有福了。”
世人见了二房这一片珠光宝气,皆是赞叹不已。
当时兰池心高气傲,还调侃了吴蜜斯一句,嘲她蔑人不长眼睛。
“你的意义是,是沈兰池推我下水么?”柳如嫣目光直直逼视着那丫环,话锋一转,道,“本日陛下在此,定会为我讨要个公道。”
沈桐映见了,不由耻笑一声,道:“二mm,你费经心机备下的便是这个?可贵祖父做寿,你们大房的人,竟一点心机也不肯花?”
听闻此言,园中人细思一阵,改了口,皆点头称是。
此事能让吴蜜斯在陆兆业面前出了丑,还能让陆兆业觉得她沈兰池是个心计叵测的暴虐之人。一石二鸟,沈桐映何乐而不为呢?
兰池对着吴蜜斯暴露钦羡眼神,柔声道:“吴蜜斯,你身上这件衣裳可真是都雅,用的甚么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