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转动手里的佛珠,点了点头:“皇后挑的,自是不会错。”
“让你痛一下,好让你记着我。”他替沈兰池理好了衣衫,又用手摸一摸她的发间,道,“下次再勾引你家爷,爷就不断手了。”
她楞了一下,二话不说回身便走。
陆兆业吃痛,顿时松了手。同时,他冷声道:“沈兰池,你且等着。待你嫁入了东宫……”
他虽说的隐晦,可沈兰池听懂了。宿世嫁给太子之前,她好歹也是在嬷嬷的教诲下研读了数本内室秘术,又岂能在陆麒阳这个见了歌女都瑟缩的假纨绔面前丢脸?
“猜的。”
他的目光扫过沈兰池的面庞,被她心不在焉的面庞微微一刺,心底升腾起一股不豫来。继而,他的目光落到了沈兰池的手腕上――她戴着一只玉镯子,款式古旧,成色却极光润。
他还不敷以令她放心肠嫁作安然喜乐、无忧无虑的世子妃。
楚帝歪在椅上,正捧着陆子响呈上的一卷佛经细心看着。他也没看一眼席中羞得抬不起来头的沈桐映生得甚么模样,漫不经心道:“朕天然是信皇后的目光的。”
“嘁....”
沈兰池揉了揉肩,很绝望地起家重梳了头发。她从铜镜里瞄到陆麒阳一脸欣然若失地坐着,心底俄然涌起一股调笑之意,道:“哎哟,我把金娘和婉儿叫返来,爷您再乐一乐?”
方蹑手蹑脚地走了几步,她便听到身后传来陆兆业不悦的声音。
说罢,他浅浅地吻了一下女子的手背。
“无关?”陆兆业嘲笑道,“你是今后的太子妃,你说与你无关?你果然还是在气阮氏之事。”
陆兆业方才撩袖坐下,便听到沈皇后如此说,微微一怔。旋即,贰心道:如此一来也好,免得沈兰池老是不循分,自发得能摆脱了他的掌心去。
说罢,他竟伸了手,将她扣入怀中,倔强地搂住了她,低头道,“沈兰池,你畴前不是极灵巧的人?现在如何转了性子?你如果能如畴前普通,孤也许还能宠你一辈子。”
沈皇后见了安国公府一行人,对二房格外热忱些,仔细心细叮咛了沈桐映的打扮吃穿。沈桐映被关在房里学了好久的端方,现在终究被放了出来,心底极是跃跃欲试。见皇后对她嘘寒问暖,沈桐映便笑道:“皇后姑姑,来日等桐儿入了宫,姑姑另有的是机遇叮咛桐儿呢。”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蓦地炸了毛。沈兰池抬起脚来,狠狠地踩了一下陆兆业的脚背――诚恳说,她实在是想踹一脚太子殿下的双腿之间的,但又唯恐那会惹来大罪,因此只是踩了一下他的脚背。
听太后如是说,楚帝终究舍得放动手中的佛卷,将目光投向已然怔住的陆兆业,悠悠问道:“太子觉得如何?”
“太子殿下,您想错了。”沈兰池的手腕被拧出了一道红痕,她也冷了脸,道,“太子纳侧妃之事,与兰池无关,兰池何必计算?”
“沈兰池,你……”陆兆业却未放手,面上寒意更甚,“你果然是在因为那阮氏之事闹别扭。父皇要孤纳娶侧妃,孤又能如何?大不了待她嫁来后,孤不碰她便是,你还想要孤如何?”
说罢,她挑衅地看了一眼沈兰池。
他本不该说出这类让步的话来的,可此时现在,他却不由自主地说了。他只感觉如果再不抛清那阮氏与他的干系,面前此人……就会真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