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疼。”陆麒阳倒吸一口寒气,立即抓住了她的手,道,“不肯捶腿,那捏肩总行了罢?爷请你来这儿萧洒,你不出钱,总得出些力。”
不过一睁眼一闭眼的工夫,她已被陆麒阳扯到了那筹措汉榻上。他的身材贴了上来,隔着夏季的薄薄衣料,她仿佛被世子那温热的躯壳给烫着了,缓慢地把手挪了出去。
“你叫本蜜斯替你揉肩?”沈兰池问道,笑容极其和顺,声音也极和顺。可她手上的行动,却恰好相反――她活动两动手腕,拳头跃跃欲试。这副模样,让陆麒阳不自发吞了口唾沫,好似见到了老虎似的。
她恍忽了一阵,心底思路翻涌。旋即,她轻声呢喃道:“世子爷,你记不记得,我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把下半辈子都给活了一遍。”
“……”陆麒阳微舒了口气。继而,他面色一改,冷嗤一声,道,“叫她们走做甚么?小爷还没玩够呢。”
陆麒阳不说话,只是把眼睛给阖上了。
她本是想要逗他玩儿,因此绽放了笑容,只等着看他不知所措的尴尬模样。可谁知,她比及的却不是世子爷严峻犯怂的脸,而是一片天旋地转。
两位姐姐一声更娇似一声,只盼着世子爷能给个覆信。
金娘与婉儿闻言,屈膝一礼,抱着琵琶与牙板下去了。
说罢,他沉着脸,后退着近了门,随即便嗖得窜了出去,只留下沈兰池与那两位娘子面面相觑。
“爷,奴再为您弹一曲?”
她面前这一幕,真是好不惊悚。
她的手臂从榻上垂下,那旧朝皇后的镯子又顺动手腕落了下来,盈着一片温润的玉色。
隔着衣袖,她摸着那只镯子,思路却悄悄游走到另一个处所去了。她记得,在嫁给陆兆业的前一夜,陆麒阳曾试图带她分开都城。当时,她是如许说的――
“嗯?”陆麒阳哼了一声,声音像是从胸膛里收回来的。
俄然间,陆麒阳扣住了她的手。
半晌后,沈兰池的肩膀一动,一双嫩白的手却悄悄柔柔地落到了陆麒阳的肩上,。
“如何?”沈兰池问,“但是我的手劲太小了,爷您不对劲?”
“顺手帮个忙罢了。”陆麒阳松了斧头,一抹额上汗水,道,“反正不会少块肉,能帮就帮了。”说罢,他让开身来。但见屋子背面的柴堆上坐了个老头儿,正从水囊里努力地嘬着水。见沈兰池盯着他,老头放下了水囊,哈了一口气,笑呵呵道:“哎呀!这位小兄弟可真是个良善人,看老儿我劈柴劈的累,便要主动替我把柴给劈了。如许好的菩萨心肠,但是打着灯笼也难寻呀!”
“我猜……”陆麒阳盯着她,眼底似有一片烟波明灭、日月沉浮的海。
她撩着耳旁发丝,俯下身去,浅浅地吻了来世子爷的额头。
“捶甚么腿?”沈兰池顺手掐了一下他的腰,道,“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不要银子。”陆麒阳笑得利落,道,“爷不差钱。”
陆麒阳为了回避房间里那二位姐姐,还真是捐躯颇大。
“记得。如何?”
“我巴不得……我巴不得我是真的厌了你。”
“非也。是爷有一样小东西要给你。”他半展开了眼,眸光亦懒懒的。
沈兰池感觉这话有些耳熟。
“你这是做甚么?”沈兰池微惊,道,“如何跑到人家院子里劈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