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惊世骇俗的话,便是放在国风开放的大楚,也算是令人震惊了。只是因为面前的人是沈兰池与陆麒阳,便也没人大惊小怪了。
“沈蜜斯可要起家了?”
“时候还早,再小眠会儿也无妨。”
沈兰池陪皇后用了晚膳,比及宫里掌了灯,这才出了慈恩宫。
几位宫女望着她,皆有些拘束。
“莫非是你戾气太过,连马儿都被你吓到了?”
“谢过世子爷。”
“我重?”沈兰池抚了抚衣角,看着那边车夫艰巨地控着马,悠然道,“我重又如何?待我真成了丰润玉环,那这楚京便会流行起丰腴之美来。”
因为身边没有亲生后代,皇后便对沈兰池这个侄女极其心疼。
想到沈家位极人臣后的飞扬放肆,沈兰池心底微微一叹。
正在此时,一个宫女从殿外仓促步入,低身一礼,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说身有庶务,怕是本日不能来陪娘娘用晚膳了。”
脑海当中,有道声音老是挥之不去。
那倚在榻上的女子,恰是安国公家的大蜜斯,沈兰池,本年恰是十六岁的年纪,芳华正茂。
“……就晓得喝酒。”沈兰池小声地嘟囔着。可望着他的背影,她的眸中却不由闪现了一丝庞大。
沈家世代显赫、殊荣万千,沈皇后当初也凭着这显耀门楣成为了皇后。只是她的运道不好,多年来未曾有孕,最后只能抱了德妃的皇子养在膝下,那便是太子陆兆业了。
沈皇后的眸光微微一变。
沈兰池坐在马车里,身子摇摇摆晃的。一掀车帘,便见到街上一派繁华夜景。这是楚京最平常不过的气象,但是于她而言,却恍若隔世。即便重生已经大半月了,她还经常在梦中惊醒,总感觉这不过也是庄周一梦罢了。
这一世,她不想要姑姑的凤簪后冠,也不想再嫁给陆兆业,只盼着统统都能有所转机。
如果真要窜改沈家前路,怕是要让沈氏的贵介们都改一改那浑身的弊端才好。若不然,没了陆兆业,也会有其别人颠覆了这摇摇欲坠的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