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兰池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枚凤钗瞧,皇后嗪着笑,刮了刮兰池的鼻子,道:“真是个小贪婪鬼。待你来日嫁给了你兆业哥哥,姑姑便将这簪子送给你。”
“这马俄然不听使唤!”车夫急得满头大汗,道,“小的也不知为何如此……”
“算了,分歧你计算。天气暗了,你快些归去吧,免得你娘又经验你。”陆麒阳扬了唇角,提起栏上搁置的一个酒坛子,道,“小爷我还要去喝杯花酒呢。”
一声轻响,男人抱着她落了地。沈兰池睁了眼,便见到一个玉带锦袍的天孙公子,恰是同她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镇南王府世子陆麒阳。
沈兰池扣住车壁,探出头来,却见到那奔马就要撞上一间宅院。眼看那高门越来越近,沈兰池只得闭紧了眼,在心底想道:大不了便是再死一次。
皇后将她召来宫中,便是为了让她与陆兆业多见见,免得今后成了伉俪,一点儿都不知根知底。只是陆兆业是个冷性子,对沈兰池向来都是冷酷疏离,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
永嘉二年,四月始夏。
陆麒阳啧了一声,道:“大楚的城墙全挨在一块儿,怕是也不及沈大蜜斯你的脸皮厚。”
“如何回事……”她连话都未说完,就又撞到了另一个角落里。
说来,如果奉告旁人,旁人定是不会信的,但是她自认那是真的。她真实在实地死了一遭,死在了嫁给陆兆业的大婚之夜。她喝了那杯毒酒,便死在了陆兆业的怀中。
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来的机遇,那么她便不会任凭世事再如宿世普通,让沈家走上灭亡之路。
闻声女子起家的响动,几名宫女便放下了手中花笺,起家侍立。
帘后榻上,倚着一名睡梦半沉的女子。
因为身边没有亲生后代,皇后便对沈兰池这个侄女极其心疼。
以后,她重生了,回到了与陆兆业订婚前的永嘉二年四月。
沈家世代显赫、殊荣万千,沈皇后当初也凭着这显耀门楣成为了皇后。只是她的运道不好,多年来未曾有孕,最后只能抱了德妃的皇子养在膝下,那便是太子陆兆业了。
“整日斗鸡走犬、不学无术的世子爷,也敢说我脸皮厚?”兰池回道。
“时候还早,再小眠会儿也无妨。”
只是这几位宫女也晓得,这般命好,是恋慕不来的。在她面前,她们也只要谨小慎微的份罢了。
脑海当中,有道声音老是挥之不去。
几位宫女望着她,皆有些拘束。
沈府的下人早就在宫门处停好了马车,待沈兰池坐入车中,便扯着缰绳,向沈府驶去。
兰池畴前但是眼巴巴地希冀嫁给陆兆业,现在却改了口,也不知是如何了?
沈皇后的眸光微微一变。
沈兰池对这声音实在是太熟谙了,无需睁眼,她便道:“如果我戾气过分,怕是你镇南王府的世子爷也不能活着长到这么大了。”
“谢过世子爷。”
还不是为了刺探她的少女心机,免得她改了情意,不肯嫁给陆兆业?
她秀美一皱,面浮羞色,对着母亲道:“娘……本日,镇南王世子救了女儿。女儿对他,一见钟情……”
皇后晓得,本身这小侄女向来都爱好标致的物什,在宫里见到了美人儿就走不动路,对这凤簪更是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