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家满门繁华,还出了个皇后娘娘。只怕这太子妃之位,也是沈家蜜斯的囊中之物了。”
“兰儿,走了。再不上马车,便会错过了入宫的时候。”沈大夫人早就坐在马车上了,现在撩了帘子来催兰池。她催了两声,沈兰池却像脚底沾了胶似的,一动不动,视野紧紧粘在沈桐映的脸上。
沈桐映不由出口调侃道:“兰mm,你本日打扮得这么朴实,也不怕丢了安国公府的脸面?”
从小到大,沈桐映最不平气的人便是沈兰池。一样是沈家嫡女, 可旁人都说兰池样样都比她好。不管是面貌、学问和仪姿, 在旁人的口里, 沈桐映仿佛都是永久不如沈兰池的。最令桐映不平的,则是沈家都说将来要做太子妃的人是兰池,而非她桐映。
沈桐映平常便这般穿戴打扮,从不感觉戴了一支发钗有甚么错。现在被柳如嫣一说,方惊觉本日有些过分招摇了。
两母女说罢,便去了安国公府门口。
可这柳如嫣又为何只找她的费事?那沈兰池常日不也穿金戴银么?
“哟,沈女人本日别的这支发钗可真是新奇。”柳如嫣走到了沈桐映面前,含笑道,“像是这么大个的红宝,去岁也只贵妃娘娘得了一颗,真是令旁人羡煞。”
她口中的兰丫头,天然是大房的沈兰池。
听到沈兰池这番话,沈大夫人笑了起来,道:“说的在理,我们安国公府的女人,确切不需求这些多余的玩意儿。”
最后,还是沈桐映被她瞧得浑身难受,回身逃也似的上了沈二夫人肖氏的马车,这才让兰池恋恋不舍地解缆了。
面前的女子淡施脂粉,一身素净,可却还是艳如一朵春睡海棠似的。眸光回转间,便稀有不尽的风情,仿佛天生便是该让男人魂牵梦绕的美人。
二殿下俊朗暖和、夷易近人,又如此得宠。如果能嫁予二皇子,定是一条不错的前程。
“见过太子殿下。”兰池垂下眼眸,压抑着心底的不甘与怒意。
看到女儿施施然前来,肖氏面露欣悦之色。她扶了一下沈桐映的发钗,对劲道:“本日的桐儿真真是都雅极了, 我看兰丫头还如何与你比?”
幸亏,陆兆业对沈家发难是在永嘉三年的岁尾;现下另有些光阴,统统尚来得及。
凭甚么?
沈兰池脚步微顿,朝桐映投来了目光。看得出来,本来兰池是想说些甚么的,只是兰池的目光一触及桐映的面庞,神情就有些飘然了。半晌后,沈兰池也只说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本日的桐姐姐,真是美极,美极。”
再说了,如果真有人谋事儿,不另有皇后姑姑么?
沈桐映被红袖的一番话哄得心花怒放, 忍不住弯起嘴角无声地甜笑了一阵。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她便理了理衣角, 携着丫环去见母亲沈二夫人肖氏了。
不知是谁说了声“安国公府的来了”,那席上便有了些许的寂静,唯有柳家的女人谈笑如常。未几时,便见到沈大夫人带着弟妹、女人们入了席。故意机活络的,立即上前与沈大夫人和肖氏扳话起来。
面前的男人,似洒落水中的淡淡月华,近在天涯却又难以触及;又如那高山之巅、永久难融的冰雪,不管是如何的热情脏,都解不开他面上的几度冬寒。
统统人都晓得太子陆兆业性子冷酷,不喜旁人与他扳话,因此也无人主动上前讨嫌。且谁都晓得,这太子妃之位八成是沈兰池的。以是,更多的人便将钦慕的眸光望向了二皇子陆子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