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隐听了,大呼:“妙哉!吾每谓兄必非久居人下者,今所吟之句,高涨之兆已见,不日可接履于云霓之上矣.可贺,可贺!“
那僧道:“向来几个风骚人物,不过传其大抵以及诗词篇章罢了,至家庭闺阁中一饮一食,总未述记.再者,大半风月故事,不过偷香窃玉,暗约私奔罢了,并未曾将后代之真情宣泄一二.想这一干人出世,其情痴色鬼,贤愚不肖者,悉与前人传述分歧矣。”
道人笑道:“你解,你解。”
闷来时敛额,行去几次头.
士隐听了,也只得罢了。
伉俪二人,半世只生此女,一旦失落,岂不思惟,是以日夜哭泣,几近未曾寻死。
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
那僧道:“正合吾意,你且同我到警幻仙子宫中,将蠢物交割清楚,待这一干风骚孽鬼来世已完,你我再去.现在虽已有一半落尘,然犹未选集。”
及至到了他门前,瞥见士隐抱着英莲,那僧便大哭起来,又向士隐道:“施主,你把这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之物,抱在怀内何为?“
丫环倒发了个怔,自思这官好面善,倒象在那边见过的.因而进入房中,也就丢过不在心上.至晚间,正待安息之时,忽听一片声打的门响,很多人乱嚷,说:“本府太爷差人来传人问话。”
玉在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
士隐听了,知是疯话,也不去睬他。
士隐意欲也跟了畴昔,方举步时,忽听一声轰隆,有若山崩地陷。士隐大呼一声,定睛一看,只见骄阳炎炎,芭蕉冉冉,所梦之事便忘了大半。
雨村收了银衣,不过略谢一语,并不介怀,还是吃酒谈笑.那天已交了半夜,二人方散。
又见奶母正抱了英莲走来.士隐见女儿越产生得粉妆玉琢,乖觉可喜,便伸手接来,抱在怀内,斗他玩耍一回,又带至街前,看那过会的热烈。
那道人道:“果是罕闻.实未闻有还泪之说.想来这一段故事,比向来风月变乱更加噜苏细致了。”
雨村忙起家亦让道:“老先生请便.晚生乃常造之客,稍候何妨。”
士隐送雨村去后,回房一觉,直至红日三竿方醒。
遂不由上前见礼,笑问道:“二仙师请了。”
这贾雨村原系胡州人氏,也是诗书官吏之族,因他生于季世,父母祖宗根底已尽,人丁衰丧,只剩得他一身一口,在故乡无益,因进京求取功名,再整基业。
直烧了一夜,方垂垂的熄去,也不知烧了几家。
士隐知投人不着,心中未免懊悔,再兼上年惊唬,急忿怨痛,已有积伤,暮年之人,贫病交攻,竟垂垂的暴露那来世的风景来.
那僧道也忙答礼相问.士隐因说道:“适闻仙师所谈因果,实人间罕闻者.但弟子愚浊,不能洞悉明白,若蒙大开痴顽,备细一闻,弟子则洗耳聆听,稍能警省,亦可免沉轮之苦。”
士隐慌的忙起家赔罪道:“恕诳驾之罪,略坐,弟即来陪。”
封肃听了,唬得目瞪口呆,不知有何祸事……
士隐听了,便迎上来道:“你满口说些甚么?只闻声些`好-`了-`好-`了-.
二仙笑道:“此乃玄机不成预泄者.到当时不要忘我二人,便可跳出火坑矣。”
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