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如烟了然,顺手端起缪儿刚送来的梅花羮,吃了几口,笑的甜甜。
郑如烟接过耳铛,感激的望着冯夫人,泪眼昏黄,上前一步抱了抱她,道:“还是表姐对我最好了。”
冯夫人满脸疑问的看着郑如烟,不解的问道:“那大冢宰为何又收了她做义女呢?”
“烟儿最是爱吃梅花羮了,现在的梅花开的恰好,食材都是新奇的,这会儿的梅花羮啊但是比常日的都苦涩呢,巧云,一会儿回走的时候记得拿上一些。”
冯夫人笑着悄悄拍了拍她的脊背,宠嬖道:“本宫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郑如烟回了回神,有些结巴的道:“我、我也是听、听几位朝内大人的夫人偶尔提起的,说是落香居新来了位歌舞伎,妖娆魅惑的很,听闻有很多报酬了竞得她的初夜而大打脱手呢。”
郑如烟嘲笑一笑,不屑的道:“一个落香居的贱坯子罢了,那里谈得上端庄秀雅?”
冯夫人道:“这个,照理说,即便是皇上不在乎,怕是太后那边也不会应允的吧?名节对于女人来讲比命还首要,更何况她是要许配给这全天下最为高贵的男人了”
郑如烟随即变了脸,瞋目满眼,道:“何止是过节,我恨不得食其肉,剥其皮,寝其骨。”
“落香居?不就是长安城内闻名遐迩的红楼么?”
郑如烟挑了挑眉角,道:“这个贱人定是用了甚么巫术蛊诱了民气,不然以她的景况,别说收做义女了,就是给巧云提鞋怕都配不上。”
顿了顿,又问道:“听烟儿的语气,好似两人有些过节一样?”
临走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了,窗外的朝霞染红了半边天,将这严肃的皇宫覆盖在一片火红里,却又衬得安好平和,有些格格不入。
冯夫人正了正色,道:“烟儿莫要逞口舌之快,叫人落了话柄,隔墙有耳呢,传了出去终归是不好的。皇上可贵有个喜好的女子,关于婉瑶女人的出身就到此为止,免得叫人听了去,平白惹了事端。”
冯夫人几不成闻的叹了口气,又道:“有甚么事不防跟本宫说说,本宫也来评评理,看看这气,你究竟是该生,还是不该生。”
冯夫人由婢女缪儿奉养着更了衣,又叮咛萧瑟去叫小厨房做了些梅花羮。
郑如烟稍稍垂了垂视线,内心叹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李婉瑶毕竟是由宇文宪带返来的,现在进了宫就是皇上身边的人了,如果叫人晓得了她是北齐的和亲公主,怕是会被故意人看去,觉得宇文宪将她安插在皇上身边有甚么用心和诡计。哎,虽说她恨的压根都痒痒,却也说不出口,谁叫这事儿会牵涉到王爷呢,转头再安个甚么窝藏罪犯或者企图谋反的罪名,怕是全部齐王府都难逃其责了。
郑如烟仇恨的瞪眼着火线,仿佛李婉瑶就坐在她劈面一样。
郑如烟神采极差,扶正?宇文宪如果早有此动机,也定不会让那李婉瑶住进明月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