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当即应允,随即派了李林前去锦墨居,去请婉瑶过来。
几人在殿内说的有声有色,都很欢畅,见天气已晚,宇文护与宇文邕又长途跋涉,劳累的很,遂说道:“大冢宰与齐王好生归去涵养,朕许你们旬日假,等涵养好了,再行上朝,当时,朕再论功行赏,大冢宰觉得可好?”
婉瑶一听,更是来了兴趣,她被困在这皇宫里久久出不去,这不恰是一个逃窜的好机遇么,以是连声道:“好呀好呀,婉瑶也非常驰念义母,过几日便归去看望她白叟家。那寄父,您从速归去吧,好生歇一歇,婉瑶送您出去。”
转头对着婉瑶又道:“寄父是谁呀,能让人等闲伤着了么?你快别抱着寄父了,寄父身上脏,一起风尘仆仆的,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宇文宪点头,对着婉瑶道:“臣弟见过婉夫人。”
走到宫门口处,宇文护道:“你与齐王也算是存亡之交的朋友,此去一别几月,想必也有一些话要多,寄父先行告别了,你与齐王叙话旧便归去吧,免得落了人话柄。”
宇文护走后,婉瑶与宇文宪站在宫门口处,相顾无言,久久未曾开口。轻风缓缓,将迎春花吹落了一地,飘飘荡扬,落在了俩人的身上,落日西下,朝霞红彤彤的,淬了一身的亮光。
宇文护斜着睨了眼宇文宪,道:“老臣惦记取婉夫人,也稀有月未见,可否让婉夫人送老臣出宫呢?”
婉瑶更是抱着宇文护的手臂紧了几分,她头靠在宇文护的肩膀上,撒娇道:“婉瑶偏不,偏要靠着寄父。”
宇文宪赶紧道:“大冢宰莫要谦善了,若不是大冢宰设想让本王误落敌军,又封闭动静误导兰陵王,怎会如此胜利。”
这是在御书房门前,婉瑶断不能给宇文邕逮到曲解的机遇,笑着道:“齐王快快平身,无需多礼,你和寄父都是我们北周的大功臣,我一届女子,何必拜我呀。”
婉瑶这才正色看了眼宇文宪,他半低着头,葱白的双手上伤痕累累。尖尖的下巴上尽是青色的胡茬,发丝混乱,没了昔日里的漂亮模样,声音里透着些许苦楚,看的她眼睛一酸。
婉瑶站定后,余光看了眼宇文宪,却抱住了宇文护,直呼道:“寄父,婉瑶想死您了,您可有伤着了?”说着放开宇文护,高低前后的打量了一番,见着并无大碍,才摸着心口说,“还好还好,没有受伤。”
宇文邕坐在御书房内,乌黑的双眸如黑洞普通,深不见底,他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神采冰冷。
宇文宪若再推让,倒显得他过分在乎,遂也留了下来。
婉瑶于宇文护来讲,虽说是枚棋子,但是他也打心眼里喜好她。
李公公到了锦墨居的时候,婉瑶正与怜儿陌依等人一起在室外架着炉子烤肉吃呢。
随即撅着樱桃小嘴,又道:“就是有些瘦了,归去让义母多给您做些好吃的,补一补。”
宇文邕道:“大冢宰与齐王辛苦,如此这般顺利,全凭了大冢宰运筹帷幄,不然短短数月,怎能光复了北齐两座首要的边关要塞,何其之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