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的工夫――
脱缰的马,往前直冲,惊得将军坐骑也嘶鸣一声,旋蹄飞奔,一前一后,驰骋而去……
伸手解下绑在箭上的物件,暗自检察,公然是一纸告密,寥寥几字入目,她神情一震,猝然惶惑而呼:“沲岚!”
沲岚心急如焚,面对着将军的逼迫,却又无计可施,一想到匡宗人还没进宫,就已命令砍了兵部尚书邱大人的脑袋,又派王冕急来迎候,不知要对公主做甚么?或许贵妃娘娘早有预感,才命公主连夜出城遁藏厄劫!她如果有负娘娘所托,难道置公主于险境?
“王将军!”沲岚暗自惊心,却要强作平静,面不改色隧道:“公主她不在……”
“深夜出城的但是公主殿下?”
全神灌输地鉴戒四周,沲岚仓猝间转头一看――贵妃娘娘毫发无损,只是受了些惊吓,现在已回过神来,正在伸手拔下那支箭。
血腥扑鼻、触目惊心!
营帐前,一块空位上,马声嘶鸣,竟有五匹战马烦躁刨蹄、喷粗气,卖力往各个方向奔,马匹中间以五根绳索牵拉着一个身穿囚服的人,此人双手双脚“大”字型伸开,脖子上也套着绳索,在兵士挥鞭打马、五匹战马嘶鸣刨蹄奋力向前时,五根绳索绷得笔挺,模糊裂响,受刑的囚徒扭曲面庞,痛苦万分地嘶吼一声……
“刺客?!有刺客!!”
“公主!”沲岚惊呼一声。
鞭声爆空而响,沲岚身披大氅、差遣马车,冒雨直奔城门,在城门尖兵设卡禁止时,亮出令牌,喝令兵士翻开城门。
要不……干脆强行冲卡,先带公主分开?
“将军!”沲岚惊出一身盗汗,仓猝接口道:“等圣上回宫再……”
就在宁然走到那片空位,颠末马匹火线时,受刑的囚徒已被五马分尸,肢体断落、身首异处,断颈处喷出的一股血柱,射得极远,猩红赤色飞溅在宁然的雪色长袖上,如同雪地里突然绽放的点点红梅……
马车内的人儿,沉默半晌,似在隔帘察看王冕的神采。
“将军返来了!”营前看管的尖兵,冲着奔驰来的将军坐骑、迎上几步,听得王将军高喊:“公主驾到,速速让开!”尖兵仓猝辟易道侧、跪地迎驾。
就在沲岚暗自咬牙、猛提缰绳,而王将军“锵”地振刀而起时,车厢上的门帘子突然一掀,一抹雪色身影飞掠而出,翩若惊鸿,腾空一折,稳稳落于马背。
……
“娘娘有何叮咛?”呼声惶急,沲岚吓了一跳,忙回过甚来,望向主子。
震天鼓响,方才分开翰林院、抬凤辇在雨中急行的一拨人,也怔了一怔。
一道劲风旋过,宁然公主策马直驱而入,猝然甩镫,飞身跃上马背,长发如瀑、云裳出尘,格外惹人谛视,营中将士纷繁行来谛视礼,自发让出通道。
“不在马车内?”王冕目光如炬,罩向马车车厢,大声喊道:“公主,末将求见!这位宫里来的姑姑执令牌由朱雀门街分开宫城时,圣上就收到宫中密探传来的动静了,这才命末将速来迎候!”
随行的侍从、宫婢,惶惑疾呼,宫中御道上抬舆辇的主子撒腿疾走起来。
沲岚一惊,警戒地看向来人,见此人年约四旬,身着铠甲、外罩玄色披风,一双鹰眼炯炯有神,胯\下战马威风凛冽,神勇非常,一人一马,立于道口,沉如山岳,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她不由想起一人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