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万里江山一局棋 > 第十章 揭皇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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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甚么事了?”

外头的动静闹得恁大,公子却懒懒地坐到了棋案那头,动也不动,只撩了一下眼皮子,望向窗口。

知名氏一惊,猛地开窗,冲街上张望,只见那十八个壮汉合力抬着的祭台,竟被奔驰而来的一匹黄骠马刮蹭到,壮汉们脚下打着趔趄七歪八倒,四方祭台也轰然砸落在地。

眼睁睁看着本身的女人,投入别个男人的度量,而他,为了活命,还不得不蒲伏在仇敌脚下……

长安城每个角落,都有他们的密探、眼线,网状漫衍,不留一丝空地!

……

公子“哦”了一声,仿佛来了兴趣,知名氏接道:“此人名唤元臻,还是公孙伯羊的对劲弟子,有读书人的几分傲骨,放眼全部朝堂,他是独一敢当着暴君的面说‘长安城是在装点承平’的一个谏官。”顿了顿,冰脸如他,也不无可惜隧道:“暴君大怒,革了他的职,错非晏公好言相劝,他那颗脑袋都几乎保不住!”

眼看祭台翻落,围观世人尖叫四散,男人勒马停在街角,愣了半晌,忽又扭头看向城门那边。

忠告顺耳、奸佞当道,朝局也是混乱不堪……

他俄然寂静不语,回身,盯向棋案上那一局棋,如有所思。

“拿那些人的脑袋当祭品,朝廷这是杀鸡给猴看?这下好,扰了民还惊了马!”

“邱大人枭首悬门以后,兵部尚书一职从缺,王冕将军与晏公,二者选一,匡宗也自踌躇不决。”知名氏嘴角隐笑:朝中大小事件,他们自有体例探得动静,这“怡红院”便是浩繁官宦后辈流连忘返的风月场,酒色昏昏之际,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能被怡红院里的头牌,轻而易举地套出口风来。

剥夺了太子封号、皇家子嗣名分,贬为百姓的李炽昂首帖耳、唯唯诺诺,对匡宗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电光火石之间,少年仰脸,往楼上小窗里看了一眼,李炽也正低头俯视,二人视野隔空碰撞,少年似是在笑,剑眉飞扬、鲜衣惹目,趾高气扬般的,张扬着一分锐气!

“晏公军功赫赫,又是朝廷元老、肱骨重臣。”只是年事大了些,错非驭刺大将军此番护驾无功,这兵部尚书一职的合作,如何也轮不到王冕头上。

“匡宗班师回朝后,朝中,克日有何气象?”奥妙入京的李炽,鹄立窗边,似是随口一问。

知名氏双手捧来一顶纱帽,宽帽檐儿搭着白纱帘,戴上,恰好讳饰了头脸部,难以被人看破身份。

李炽刚落动手中那枚黑子,闻听此言,眉梢一挑,重又踱步到窗前来,低头往街面上看。

这些人的脑袋,竟被朝廷当作祭品供在了祭台上、游遍长安街道,这下可好,让京中百姓也闻了血腥味,还装点甚么承平?连好端端的祭奠庙会,那一派热热烈闹的氛围,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李炽隔窗而望,看街面热烈场景,可不正应了“装点承平”这词儿么?

本来围得密不通风的幔帐,裂开一道口儿,祭台中心骨碌骨碌的,滚出些东西来,围观世人定睛一看,炸开了头皮似的、纷繁惊声尖叫,呼啦一下,鸟兽状四散逃窜。

刚好,那鲜衣怒马的少年,单手高举皇榜,由窗口下方策马驰骋而过。

暗自咬牙,咬破了嘴唇,泪水混着血水吞咽而下,人却五体投地、战战兢兢地蒲伏在匡宗与……蓥娘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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