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倒是鸦雀无声。
听他所述与人头颈部的伤痕符合,铁夫人沉默半晌,终究绷不住眼角的皱纹,笑道:“计不灵啊计不灵,你个千刀万剐的,让本夫人寻了整整四年,总算是收了你的狗头!哈哈哈――”
陆无涯带着夏饮晴和人头赶回铁夫人身边的时候,见她身后立了更多的部下,却没了苗刃之与秋梨的踪迹,忙道:“秋女人呢?”
他倒是听话得很。
世人皆是目瞪口呆,明显对着等武功闻所未闻。
“放人。”陆无涯道。
铁夫人的笑容垂垂僵住,仓猝重新唤了两声:“刀狂,刀狂?”
但是此时的他只能仰躺在地,口目大张,七窍溢血,已是丢了性命。在他的胸前,烙着一只焦黑的掌印,似是颠末烈焰灼烧,而掌印四周的衣物也正冒着糊烟,全貌不复。
她慌神地瞥了一眼陆无涯,心中仍然非常镇静,却已得空顾及,回身走向老树,尖声喝道:“狗儿子苗刃之!给老娘滚下来!”
此时的陆无涯已是满头大汗,腮骨凸起,愈渐严峻的疼痛,令他必须撑住立在地上的无忌剑才得以站稳双脚,却再不肯给他一丝辩驳的力量。
“梨儿你等等……”夏饮晴还未说完,便被一把推开。
“哟,你还敢威胁本夫人呐?”铁夫人道。
陆无涯抬手翻剑,将剑锋逼在她颈侧。
“为甚么!为甚么!!!”吼怒当中,秋梨左掌瞬出,径直向陆无涯胸口拍去。
话音刚落,老树的方向传来一串咚咚咚的响声。叶落尘扬之间,苗刃之当真从树上滚了下来,手里还握着没来得及出鞘的饮血刀。
铁夫人却不仓猝,道:“放心吧,小女人好着呢。只是你去了那么久,本夫人哪儿晓得你是不是去搬甚么救兵了?总得将筹马藏好才是。”偏头让开剑锋,瞥了一眼夏饮晴,略带不满道,“不是叫你挑断她的手筋脚筋么?”
再如何说,苗刃之也在《兵器谱》上排有第三十二之名,刀法和内力已不凡等,如何能够会被一掌击杀?
看来计不灵所言不假,她身上果然穿戴精工环锁铠。
那是……那是秋梨?
“我是在劝你保命。”陆无涯道。
铁夫人大惊,仓猝从身边拉过一人挡在本身身前。只见那人顿时腾空,头脚在前,胸骨狠恶后凸,猛地撞在铁夫人身上,与苗刃之同状惨死。但是只是遭了这么一撞,铁夫人眼耳口鼻已经溢出数道鲜血,若非身着精工环锁铠,怕也难逃丧命。
这……
那是秋梨!
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将人头丢回盒中,递给部下,扭头向着远处的一棵富强老树,唤道:“刀狂,快把小女人带下来吧!”
铁夫人几次打量着他,似笑非笑地动摇裙摆,绕着他走了一圈,道:“四年不见,你当真比之前更成心机了。”再次伸脱手掌,试图去抚摩他的脸颊,却被装着人头的木盒拦住。她接过渗着血的木盒,缓缓将其翻开,提起人头看了半晌,盯着颈部的边沿,面色冰冷,诘责道:“你是如何割下这脑袋的。”似是要借伤痕测探真假。
秋梨缓缓地站起家子,右手捂着已被扯开一道的花衣裳,左手急抬,朝着苗刃之的脸上又是一掌,只见血浆四溅,焦黑一片。
见状,陆无涯皱紧眉头,与夏饮晴对视一眼,握紧剑柄,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