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劝你保命。”陆无涯道。
此时的陆无涯已是满头大汗,腮骨凸起,愈渐严峻的疼痛,令他必须撑住立在地上的无忌剑才得以站稳双脚,却再不肯给他一丝辩驳的力量。
“哟,你还敢威胁本夫人呐?”铁夫人道。
“秋梨!”陆无涯只觉背后发凉,竟然喊出了声。他脚起轻功,正欲上树检察,却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跃了下来。
“为甚么!为甚么!!!”吼怒当中,秋梨左掌瞬出,径直向陆无涯胸口拍去。
秋梨得空理她,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搜索着铁夫人的下落。就在这时,忽有甚么东西从地上滚了过来,悄悄地撞在花鞋侧边。秋梨盯着那颗“计不灵的人头”,瞳孔急剧放大。她一寸一顿地扭过甚,看向陆无涯,瞪大了漾满惊骇与悲忿的双眼,颤声道:“你真的……你真的砍下了计不灵哥哥的……人头?”
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将人头丢回盒中,递给部下,扭头向着远处的一棵富强老树,唤道:“刀狂,快把小女人带下来吧!”
铁夫人几次打量着他,似笑非笑地动摇裙摆,绕着他走了一圈,道:“四年不见,你当真比之前更成心机了。”再次伸脱手掌,试图去抚摩他的脸颊,却被装着人头的木盒拦住。她接过渗着血的木盒,缓缓将其翻开,提起人头看了半晌,盯着颈部的边沿,面色冰冷,诘责道:“你是如何割下这脑袋的。”似是要借伤痕测探真假。
看来计不灵所言不假,她身上果然穿戴精工环锁铠。
目睹情急,陆无涯强忍心脉剧痛,闪身而出,一剑斩断了大汉举起大斧的手臂,本身却也吐出一口鲜血。大汉痛苦地吼怒着,猛起一脚,踹向本身断掉的手臂,只见那大斧顺势飞出,划过秋梨肩膀,血花四溅。与此同时,一股炙热的内力已经烧焦了他的性命。
“放人。”陆无涯道。
幸亏陆无涯行事谨慎,早在交出人头之前,便已于颈部补过一剑,此时才气脱口而出:“一剑刺穿颈部左边,右挑而割。”
铁夫人却不仓猝,道:“放心吧,小女人好着呢。只是你去了那么久,本夫人哪儿晓得你是不是去搬甚么救兵了?总得将筹马藏好才是。”偏头让开剑锋,瞥了一眼夏饮晴,略带不满道,“不是叫你挑断她的手筋脚筋么?”
这……
听他所述与人头颈部的伤痕符合,铁夫人沉默半晌,终究绷不住眼角的皱纹,笑道:“计不灵啊计不灵,你个千刀万剐的,让本夫人寻了整整四年,总算是收了你的狗头!哈哈哈――”
陆无涯抬手翻剑,将剑锋逼在她颈侧。
陆无涯带着夏饮晴和人头赶回铁夫人身边的时候,见她身后立了更多的部下,却没了苗刃之与秋梨的踪迹,忙道:“秋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