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湖北为了便利行事,林羽及侍从全数穿上了便装,是以袁继咸并不肯定这伙人是敌是友,当听到“林镇疆”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得喜出望外。
一夜无事,林羽起床后淅淅沥沥的细雨仍然未停,唤醒部下的士卒仓促吃过早餐,不等县令来送行就出了城。
林羽点头:“左梦庚部下有几十万兵马,节制力强大,我们的确该绕着走。但九江重镇估计已经被鞑子节制了,我们这辆车太显眼,还是走小处所更安然。”
固然雨水湿透了衣服与头发,但袁继咸却精力大震,望着绿色的卡车赞叹道:“莫非这就是大破鞑子的铁甲车?刚才本官还惊奇于你们的炮火如此凶悍,戋戋十几人就击溃了五百叛军,本来是林都督的铁甲车在此,老夫真是命不该绝。”
开初林羽还留意聆听窗外的动静,可很快就鼾声高文,沉沉入梦。
“桐城不是我们大明的地盘么?”
路子一处岔道之时,俄然有一队约莫五百人摆布的步队自东南边向逶迤而来,看甲胄像是明军穿戴,但旗号清楚写着斗大的“左”字。
“莫非是在扬州击退多铎的林镇疆?”
“这车辆就已经很短长了,莫非铁甲车比这个还短长?”袁继咸感慨不已。
林羽叮咛邓炎翻开囚车放袁总督出来,并把伞撑在袁继咸头顶遮雨:“恰是林某。”
这袁继咸官拜湖广总督,乃是当朝两品大员,特别是被俘后宁死不降,这时令比起左梦庚、吴三桂、洪承畴之流来不晓得高贵了多少倍,堪堪与在扬州就义的史可法相提并论。
张阿大发起道:“小人刚才在驿馆里问过,左梦庚败给黄得功以后从芜湖退往安庆,派兵扼守住了向东、向南的要道,并且投降了鞑子英王阿济格。
“牢记防人之心不成无,特别是在这乱世!”
持续的驰驱熬夜,林羽及随行职员早已怠倦不堪,恨不得一头扎进梦境。
趁人不备,林羽从商店里买来一瓶“汾酒”,以及多少菜肴,与袁继咸便饮便谈,权当给袁总督压惊。
“那么敢问何巡抚去那里了?”
林羽猛踩油门,驾驶着卡车高速冲进了左军阵中,顿时撞翻了七八人。
囚车里站着一个年约四旬,身着湿漉漉官袍,边幅清癯,身材中等的明朝官员,看官服中间的图案,品级仿佛还不低。
林羽端起大碗呷了一口:“袁部堂这是被叛军从那边押来的?”
谁知雄师行至安庆,左良玉俄然暴病身亡,左梦庚秘不发丧,持续率军东下芜湖,却被黄得功击败。无法之下左梦庚只能重新退回安庆,并在那边屯兵。
林羽从真空袋里取出一个香辣鸭头递给袁继咸,问道,“不会是被左贼杀了吧?”
“叛国逆贼,给我狠狠的打!”
这官员眼神笃定,又透着一丝绝处逢生的高兴:“本官湖广总督袁继咸,先是被左良玉裹挟了随军南下。左良玉病逝后又被其子左梦庚逼迫降清,本官誓死不从,左贼便派人将本官送往武昌献给阿济格邀功。”
林羽临睡之前叮咛邓炎安排四人轮番值夜,不得擅离职守,免得在睡梦中糊里胡涂做了冤死鬼。
见势不妙,领头的武官拨马就走,剩下的士卒捧首鼠窜,只留下了一辆囚车与五六十具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