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向来狂放张扬的徐三，表示得有些拘束，眼神他视，支支吾吾：“我固然不是君子君子，高风亮节，雅量高致。但不管如何说，毕竟是你看得上的男人，如果这般随便，岂不是对待我们之间的豪情也随便，等新婚之夜，我们再行那周公之礼……”
实在像他目前如许小有身家的人，倘如果纯粹的宣泄，找个酒楼不就处理了？姑苏各处皆是。
不是不想跳水！不是不想就义！而是水太凉啊！
“生老病死乃人生常事，孟阳平生，精通佛理，诗画无双，必能往极乐天下，反而笑我们看不开呢，昔日庄子死妻，尚且操琴作乐，我们也不要太拘泥了。”悲叹以后，钱谦益举杯喝酒。
接着，徐三压到了柳如是上面……
……
明月的莹莹光辉射进纱窗、床帐，这风景就像她的豪情一样昏黄迷离，灯台上的火苗随风摇摆着，几只飞蛾不怕死的飞向火光。
“可惜，可惜……”冒辟疆也不知是为谁可惜，愤然道：“徐三出杂书、联打行、勾惹民气、逼迫乡野，实为奸滑小人也哉！安能与我辈争锋！我冒襄必向几位小东林（复社的别称）的先生发起，把徐三从姑苏摈除出去！永不能出境！以免他为害一方！”
船上有丝竹管弦之声，钱谦益、翟式耜、黄宗羲、冒辟疆等名流，推杯换盏、吟诗作乐一番，又行了酒令，冒辟疆才看似随便地说道：“传闻艳名冠绝两省的蘼芜君来过汾湖，如何不见呢？”
柳如是收回了触摸徐三的一双小手，躺在他怀里咯咯娇笑，告饶道：“徐郎，是我错了，饶了我好么！”
即便有前辈在火苗当中捐躯了，后辈们仍然前仆后继，冰冷的夜里，火光的暖和，是它们独一的但愿。
没有一个男人能等闲地接管别人说他不可！特别还是女人来讲！东方不败都不能接管！
不是官瘾大！不是想给清朝卖力，而是头皮实在是痒啊！不留根尾巴就不舒畅！
一夜无话。
并且是合法的，不必担忧被逮捕。
“你终究晓得我的短长了？”徐三洋洋得意。
花船前后挂了各式百般的灯笼，灯笼印上几家望族的姓氏，其他船只便不敢与之并驾齐驱或者超出。
钱谦益对柳如是抱有好感，希冀能够更进一步，但他也不急，文人，玩的就是情调和心跳，风花雪月，夜夜歌乐，他也喜好渐渐来，毕竟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朽、为了状元之名不吝贿赂别人的匹夫，不愁吃不愁穿，江南赫赫驰名的大地主，东林少宗伯、天下文宗，他急甚么？就但愿柳如是踏雪而来呢。
徐三完整怒了！
说到此处，冒辟疆大喜过望，本身的面子和才气，毕竟不及江南文宗，这下徐三必定生不如死了，同时，不由揣紧了袖中的书，一本《红楼梦》、一本《金瓶梅》。
醉眼迷离之下，钱谦益恍若看到了蘼芜君的身材，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但是，柳如是却跟了徐三。
“孟阳（程嘉燧）的棺木，运回徽州休宁了吗？”翟式耜面有悲色。
翟式耜点头道：“徐三此人巧舌如簧，不幸蘼芜君已被他勾引了去！”
朱雀一口一口地咂着烟斗，为粉饰几丝担忧，深深吸出来：“做得好！徐公子必会夸奖我们的。程嘉燧并非士绅，不过一个秀才文人，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