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芙抱着一个红色锦缎承担进门来,对着楼挽裳欠了欠身,“蜜斯,我把东西拿来了。”
竟是比给她那堂弟的礼品还多呢,可见姐姐待他“胜似手足”!
这时单公公进门来,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来了,说陛下知永乐侯今儿进了宫,教带去见见呢。”
皇后恍然,“那便算了,太子可等不起。”她看了贤妃一会儿,忽笑道,“怪说呢,静王业已弱冠,身边却只要两个通房,也不急着娶妻,怕是在等他这个如花似玉的表妹啊!”
甫一进门,便有一股暖意异化着清雅香气袭人而来。主位上端坐着一名盛装美人,高高的福髻上珠翠繁嵌,正中间插着金底彩翼八宝凤簪,眉如翠羽,肌似羊脂,朱唇带笑,凤眼含威。一见了两人进门,立时变得和顺可亲起来,向他们招手,“母亲、阿盏,到近前来。”
他不是女子,更不懂绣工上的差别,只感觉既是出自婉姐姐之手,那必然是顶好的。他拿起那条腰带跟身边的小丫环道:“给爷系上。”
“妾身谢过娘娘。”
萧盏向来是等祖母与姑母酬酢完了才出声存候,他虽性子差了些,但胜在模样好,在长辈面前又擅卖乖,颇讨皇后欢心。
老夫人是没甚定见,贤妃却踟躇一下,考虑道:“不瞒姐姐,我那外甥女幼时受方士相看,言不宜早嫁,怕是要留到双十今后。”
“本来如此。”皇后这才明白,是自家侄子缠着人家女人,并非本身方才想得那样,语气放轻道,“那次母亲进宫来都没提过这位楼蜜斯,现在本宫得知了,是得好好赏她。”
萧盏耷拉着眼皮,“皇上、姑母和太子表哥对我极好,宫里金碧光辉,风趣的玩意儿也多如牛毛,我倒不是不想进宫去,只本日可贵能和姐姐多待些时候,不舍拜别罢了。”
“那是本宫想差了,陛下子嗣未几,宫里统共就只三个皇子,太子同静王均已成年,本宫竟记不起他们何时便长成这般高,剩下一个嘉王,本宫也没工夫存眷。”皇后说到前面,声音已转为冷酷。
楼挽裳只好用话开导他,不过是两人相处来日方长、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如此。他悄悄地听了一会儿,俄然仰起小脸问道:“姐姐是否忘了甚么事?”
楼挽裳含笑看着他孔殷的模样,道:“谨慎些,内里另有些小物件儿,细心别掉了。”
皇后眸光一凝,缓缓地“嗯?”了一声,“这个‘婉姐姐’是谁?”
贤妃笑得亲热平和,以手扶起老夫人,道:“老夫人多礼了。本宫本日无事,特来此同皇后姐姐说会子话,却不巧搅了你们母女小聚,真是罪恶,这就告别了。”
三位妇人凑在一起又说了楼挽裳很多好话,萧盏虽插不上几句,却与有荣焉。
国公府的管家已经在堂屋等了好久,小侯爷还是迟迟不露面,如果传到了内里,指不定被人觉得是她家蜜斯缠着人不让出来呢!坊间有些妇人嘴上最是不堪,不管不顾事情的原委委曲,只凭兴味乱讲,教人没得污了耳朵。
皇后蹙眉想了一瞬,方拊掌笑道:“是了,武安伯夫人是你堂妹,她女儿自是与你这姨母亲厚些。本宫听人说,你们靖远侯府几朵姐妹花皆色彩素净,可见生出的女儿也必是妍姿艳质、纤巧袅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