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立即接过话来,将当日萧盏落水被楼挽裳所救,以及他跟着人家看书习字等事一一奉告了皇后。
用过早膳,萧盏陪着楼挽裳去园子里逛了逛,两人本来还想着去书房练一会儿字,就听门房那边传话来,说是国公府那边来人了,急着找侯爷回府!楼挽裳问过才晓得,单公公领了皇后娘娘口谕,正在公府里等着带萧盏进宫去。
贤妃笑得亲热平和,以手扶起老夫人,道:“老夫人多礼了。本宫本日无事,特来此同皇后姐姐说会子话,却不巧搅了你们母女小聚,真是罪恶,这就告别了。”
平凡人到了皇宫门前都得除车上马,萧盏却得了皇上的特许,如果不肯换乘宫里的软轿,用自家的马和车也可,更何况这辆乃是皇上御赐的,更是没人去拦了。
老夫人一愣,刚想回话,就听萧盏急道:“婉姐姐不是绣娘!”
“妾身谢过娘娘。”
萧盏又打量了一眼腰带,乌黑根柢绣刻金云纹,中间镶有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白玉,果与这身衣服不相配,只好作罢,又将灼灼目光投向了抹额,企图非常较着,看得楼挽裳莞尔,亲手给他系上双龙出海抹额,趁便理了剃头丝,道:“快些归去吧,娘娘还在宫里等你。”
萧盏向来是等祖母与姑母酬酢完了才出声存候,他虽性子差了些,但胜在模样好,在长辈面前又擅卖乖,颇讨皇后欢心。
别是谁家企图攀龙附凤的丫头吧?
萧盏虽不是很了然她话中的深意,但一听到会扳连婉姐姐,也不敢再迟延了,一叠声地与楼挽裳道别,举步分开。
她话音刚落,就看萧盏的眼睛又浮起了星光,双手捧上了承担,冲动隧道:“这便是姐姐送我的腰带?”说着便脱手欲拆。
国公府的管家已经在堂屋等了好久,小侯爷还是迟迟不露面,如果传到了内里,指不定被人觉得是她家蜜斯缠着人不让出来呢!坊间有些妇人嘴上最是不堪,不管不顾事情的原委委曲,只凭兴味乱讲,教人没得污了耳朵。
楼挽裳拦了下来,笑道:“阿盏何必这般心急,你瞧你身上穿戴鸦青色暗纹袍子,系上这腰带反而不伦不类,等改天换上身淡色衣服再系不迟。”
楼挽裳只好用话开导他,不过是两人相处来日方长、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如此。他悄悄地听了一会儿,俄然仰起小脸问道:“姐姐是否忘了甚么事?”
萧盏终究遂了意,眉开眼笑地缠着楼挽裳又陪他说了好久的话,见她实在是困得呵欠连天,才依依不舍地放她归去睡觉了。
“本来如此。”皇后这才明白,是自家侄子缠着人家女人,并非本身方才想得那样,语气放轻道,“那次母亲进宫来都没提过这位楼蜜斯,现在本宫得知了,是得好好赏她。”
老夫人是没甚定见,贤妃却踟躇一下,考虑道:“不瞒姐姐,我那外甥女幼时受方士相看,言不宜早嫁,怕是要留到双十今后。”
皇后摆了摆手,笑道:“那里的话,我们姐妹之间何需这般客气,岑玉同太子交好,本宫拿你们母子便当自家人普通。摆布你归去也是睡觉,不如和本宫陪母亲聊聊。”
老夫人带了孙儿上前,对着她行了施礼,刚要坐下,才瞥见劈面还坐着一名端倪如画的宫装美人,忙笑着见礼:“贤妃娘娘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