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卑不亢道:“冤有头债有主,是这几位官爷惊扰了臣女府上安好,便由他们赔罪报歉吧,嘉王不过是一时失策。”
府上的女子们那里见过这等阵仗,早吓得瑟瑟颤栗,独楼挽裳主仆几个还强作平静地问道:“几位官爷但是有事?”
几人都是些会酒观花、斗鸡走马的主儿,开宴后没多久便将氛围炒得炽热,沈弘彦做东,让人将先前便找好的歌伎叫上来,先教她们唱几首小曲儿,而后教唆她们坐在这些公子哥儿中间。一个个的斟酒挑逗,炽热大胆得很。
楼挽裳听后,半是欣喜半是打趣,道:“可真出人料想,想不到贤明神武的永乐侯竟同我家阿尧惺惺相惜了!”
嘉王赞成地看了她一眼:如此聪明又识大抵,甚好。
这期间,萧盏被老夫人拘着没来别业,反倒是去武安伯府走了几遭,与楼宇尧熟稔很多。贰心智不及人家成熟,几番挑衅都被人家等闲化解,他不得不承认,固然楼宇尧也崇拜婉姐姐这点让他讨厌,但品德没得挑,又并非一味死读书,京都当中好吃好玩儿的处所,他也多少懂些。
嘉王传闻这女子是武安伯府的大蜜斯,还不知有永乐侯义姊这一重身份,听他说完,不由目带切磋地看向她。
萧盏还觉得此人非常知机,却不料他还将婉姐姐比作伶人,顿时怒着狠狠踢了他一脚,骂道:“放你娘的屁!展开你的狗眼看好了,甚么伶人?这是爷的义姊,武安伯府嫡出大蜜斯!”
这女子许是比他想得要短长很多,连性子如此卑劣的小侯爷都能降服。
萧盏冷哼:“如果你能跪下来,对着我阿姊磕上三个响头,我便不与陛下和皇后说去。”
楼挽裳立时垂下眼不再看,心道:这便是同阿盏有过节的嘉王了,艳冠后宫的陈贵妃之子。
有人眼尖地瞥见小侯爷建议愣来,唇边还噙着三分笑意,不由三三两两暗里打趣:“侯爷那里是不开窍儿,清楚是故意上人了!瞧瞧,一副思春的模样!”
骂完还不解气,又怒道:“孙沪!去把个肮脏辣臊的赃官贪吏给爷宰了!”
几人来到宽广的厅内,地当中是一张大圆桌,上面正摆着香茗美酒并几碟精美的生果点心。桌旁架起了火炉子,正燃着通红的炭火,上边儿搁置着一联铁架子,中间矮几上摆着半只剥了皮的狍子。
萧盏倒是不依不饶,“嘉王好大的脸面!觉得一句报歉就能打发我们么?你放纵部下强闯民宅、无端行凶,我义姊也被这群地痞冲撞打单,莫非就这么算了?”
萧盏不喜好别人盯着他的婉姐姐看,何如个子不敷高,不能将她完整挡住,只能再次怒声道:“嘉王没将本侯放在眼里么?”
正说话间,几个腰悬大刀、锦衣鱼服的男人突入,身后跟着一群手持长矛的官军。
闻言,沈弘彦点头叹道:“公然是年纪小,怎得还不开窍儿啊!”小侯爷傻了吧唧地孤负才子,他可做不到,便将阿谁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叫到身边,左拥右抱,哪个也不舍得萧瑟。
“不错。”萧盏点点头,并没有多余的话。他从小便经常入宫,山珍海味不知吃了多少,也不馋这鲜美的狍子肉,只想着与哥们儿聚聚才来的,是以也不在乎他是如何安排的。
“是是是!”对于他这般孩子气的行动,楼挽裳一贯是无穷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