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在楼挽裳的熏陶下渐通义理,再不肯做一个胸无点墨之人。
楼思玥就坐在老夫人中间,刚吃下丫环给布的菜,就瞥见祖母的行动,忙问她是如何了。
楼宇恒向来温润淡然,此时却可贵地微红了耳根,“皆已备好,祖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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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是不肯还的,莹白苗条的手指捏着小巧的绣囊,置于鼻下悄悄嗅着,道:“我自知没法与姐姐一同守岁,有这味道笼着,如同姐姐在身边一样。”
看她还是对二儿媳的事情耿耿于怀,世人也不搭腔了。
他说得不幸巴巴,楼挽裳和夫人舒氏有些心软,老夫人环顾一周,见楼思玥还没到,也起了旁的心机,便道:“罢了,侯爷是你们伉俪义子,都是一家人,先坐吧。”
前一天他收到楼挽裳的复书,说她从小年到正月十五都会住在武安伯府,因而他便直接来了这边。
幸亏这女娃晓得瞧人眼色,见他兴趣缺缺便没再上前,而是紧紧拽着楼挽裳的衣袖。
这时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转出去道:“三少爷和三蜜斯到了。”
萧盏临走之时,顺手摘走了楼挽裳佩在腰上的香囊,笑道:“看来姐姐真是喜好那盒香膏,现在连香囊的味儿都同它一样。”
丫环婆子又忙着将两桌吃食并做一桌。
这场景似曾了解,萧盏想起前次本身过生辰便是如许获得了礼品,双手捧着它道:“姐姐又要送我甚么好东西?”
没识得楼挽裳之前,他不肯读圣贤之书,整日与纨绔后辈花天酒地,前后气走了三位西席先生,将定国公的老脸都丢尽了。被祖父数落乃至鞭打都没扳过来他这无礼的行动,乃至厥后无人肯买定国公的情面,都不肯意上门讲课。
萧盏讪讪然,抿起嘴角笑道:“姐姐放心,我已不似畴前那般恶劣不堪,再不会对西宾不敬。”
楼挽裳伸手向他讨还,解释道:“只是怕味道太杂罢了。”
前面的楼宇尧快步赶上来,将手中的鸟笼递给小丫环,也忙告罪。
“听芙说北地酷寒,贫民家用不起银炭手炉,便塞上棉花缝这么一个暖手枕。”她看着他道,“我见你常常将手缩进袖中,却不肯用暖炉,想着许是怕费事,便想起这么个别例。这东西可比手炉轻多了,你莫再嫌它。”
因昭夏国并无男女必须分桌而食的端方,祭灶过后,楼家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团聚饭。席间,老夫人又想到了远在外埠的小儿子,施施然将手中银箸放下。
他有些心急,步子迈得大了些,楼挽裳又要顾着年幼的mm,便道:“你慢些,阿玥跟不上。”
“姐姐送我一个软布枕头?”他诧异地问道。
腊月二十四,萧盏登门,撤除丰富的年礼以外,另有一张定国公手书的一张“福”字。
萧盏将两只手都抄在内里,乐呵呵道:“这是暖手的玩意儿?姐姐是如何想出来的?”
定国公是一介武夫,虽在书法上很有成就,但在学问上却不及当世文人大儒,教诲后辈还是不可。但他被人接二连三地拂了面子,内心自是忿忿不平,只得恨铁不成钢地清算萧盏,却将他逼得更不屑勤奋。
老夫人向来疼这一双孩子,佯装活力地斥了两句便让他们坐下了。
说来讲去,还是被这小混球给绕出来了,楼挽裳揉了揉额角,道:“写也成,但不能贴于卧房当中,我给你写一联书房的对子,你如果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