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又算不得准儿,不信你何不去问你婉姐姐,看她如何说呢?”
说完,便一溜烟儿地跑了,归去换衣服。
楼宇尧不想他这般冲动,赶紧用手堵了他的嘴,让他小声些,莫坏了长姐名声,“我也是传闻的,做不做得数,最后还是得看长姐的意义,你可别出去胡吣!”
“这……”她眸色黯了黯,复又扯出一个笑来,“我尚不急,起码还得等个四五年呢!”
本来昨日静王也来了,二人相看生厌却恰好因身份被安排在了同一桌,席间与人来往说话,不免夹枪带棒。旁人或说没看出甚么,楼宇尧那样机灵之人但是早就明白了这两人不对于,便寻了个解手的由头,叫萧盏陪他同去。
萧盏来时,被浓烈的香气扑了满鼻。语蓉奉告他蜜斯在睡觉,他便老诚恳实地坐在外间喝茶看书。过了一会儿,他坐不住便转进里间看看,盯着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床幔干焦急,干脆在里屋的博古架旁乱转悠,语蓉等人劝也劝不住。
提到长兄结婚,萧盏眸子转了转,摸索道:“我听闻大哥的未婚老婆是婉姐姐的至好老友,那便是与姐姐年纪相仿了?”
那婢子辞职,楼挽裳命语蓉带了对牌去库房,道:“此番便多取些出来,免得不敷用,不过也得着人监督着绣房,别是被人剥削去了。咱家并非吝啬流派,却也得防那些个贪婪之徒,我常听闻,这金线极易私藏,如果发明甚么人手脚不洁净,便尽管逐出府去,不必回我了。”
彼时楼挽裳正在睡晌觉,屋内袅袅燃着萧盏送来的荼芜香。
楼挽裳没有昂首,便回道:“你可还记得,你我初见之时,你问我为何要单独一人住在东郊别业?”
两人叙了会儿话,夫人舒氏那边打发了一个丫头过来,对着楼挽裳道:“大蜜斯,绣房那边说给大少爷做婚服的金线不敷了,夫人言说由您掌管,特命奴婢过来知会一声,让您带了人去库房拿呢!”
老夫人不晓得他是如何得知楼家欲与静王殿下攀亲的,依楼挽裳淑贞守礼的性子,是不会将这事说与他听,心下便有了计算,道:“这起子没影儿的事你是从何听来的?净瞎操心!”
他薄唇微翘,清泠泠的眼眸敞亮惑人,“你我商定,待我结婚那日,方是姐姐出嫁之时,可好?”
萧盏愤然捶了捶桌子,恨道:“只怕旁人都嫌我厌我呢!如果婉姐姐当真嫁与沐淮屿那厮,我怕少不得让他编排!”
楼挽裳掩唇而笑,逗他:“也是,贤明神武的永乐侯,酒量自当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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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日从楼挽裳的生日宴上返来便有些魂不守舍,醉醺醺地去祖父那边定省,又吃了一通排头,还是老夫人圆了几句,才放他归去歇息。
摆布无人之时,楼宇尧劝戒他道:“他一个皇子,你一个侯爵,纵有皇宠在身,也不能尽情洒落不是?没得让人揪了把柄,告你一个鄙视皇族之罪。”
第二日,不止是他,下人们一夜未睡,也都无精打采,不免被老夫人惩罚,治了个怠慢并服侍不力之罪,真是让人有苦说不出。
萧盏失眠了,眼眶之下的青紫在白净的脸上清楚可见。
她摆摆手,道:“快别提了,我大哥还没结婚呢,便把我祖母和母亲忙坏了,我忝为长女,也愿为长辈分忧,却不想这些事可真真噜苏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