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瞧着岁栖白黑漆漆的双瞳,荀玉卿竟鬼使神差般的脱口而出。

“你瞧,你看看,你还说我多管闲事。”留伯冒死的推搡着正在看花的意无涯,哼唧道,“你瞧那荀小子这么夙起来给那病鬼煮粥喝,这么大冷的天,这么冻人的风,水跟冰化出来似得,哪个龟孙子起得来。”

留伯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意无涯的背影,破声道:“嘿!意小子,你竟然骂人!你还会骂人啊!”

“留伯,我记得你常日仿佛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

岁栖白最后闻声的,是婴儿哭泣的声音,他想起昨晚荀玉卿怀中阿谁娃娃,便要排闼出去瞧瞧环境,人还未走到门口,忽听得婴儿哭泣声渐止,好似有人在外头说话。

“噢――!本来是有人怕你心苦啊!”门外又传来了装模作样的调子。

“世事尽可谅解。”岁栖白淡淡道,“只怕是不知该去谅解谁。人有改过之心,难能宝贵,只看真假,你若至心诚意,我又怎会不谅解。”

但很快,岁栖白的目光里就只剩下了荀玉卿轻飘飘的袍子挥动的陈迹。

他这话说完,两人好似又无言以对了般,荀玉卿便去将被子理了理,问道:“你受伤不轻,伤势刚愈合,还是别太多走动,再多歇息歇息吧?”他虽是疑问,实在却没给岁栖白太多的挑选,岁栖白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药锄被意无涯放在一旁,他瞥了眼满面邀功的留伯,从那张对劲洋洋的脸上看出了费事二字来,他把眉毛一挑,淡淡道:“管到不该管的闲事,你谨慎烧动手。再说,旁人的事,跟你有甚么干系,可别是强牵红线,惹得人家下不来台,不痛快。”

没过量久,屋外细碎的说话声顿了,响起了荀玉卿的声音来:“意先生,留大夫,你们真早。”

他又问了这个题目一遍。

“我吃完了。”

“哪能啊。”留伯单手捂胸道,“小意,我在你心中,莫非就是那么不成靠,没有谱,爱乱发言的老头子吗?你这句话,说得我心真痛。”

他话音刚落,门口俄然传来一声起哄般的笑声:“怕是你心甜。”

“好。”荀玉卿悄悄道,“嗯,那……我便放心多了。”

因而荀玉卿便又返来,谨慎翼翼的看了看岁栖白的脸,他已被意无涯说动,决计要来与这倔强的木头和好,一小我若想要做些甚么的时候,要么自傲满满,要么就格外心虚,荀玉卿常日是前者,可撞见岁栖白,总要变成后者。

岁栖白微微皱起眉头来,神采竟有些踌躇,微微叹了口气道:“是真的有些甜,莫非真的是……”他在这类事上竟还叫真,的确呆得出奇,呆得好笑,呆的叫人忍俊不由。

岁栖白已起了,看他的模样,好似也已洗漱过了,荀玉卿将白粥放在桌上,去衣架上收了外袍下来披在岁栖白身上,要他趁热喝粥。岁栖白的神情有点古怪,他好似想说些甚么,终究甚么都没有说,只是舀粥喝了几口,轻声道:“这是你煮的么?”

邻近凌晨的时候,岁栖白又醒了一次。

荀玉卿无可何如的翻开门,对着惊跳起来的小老头问道:“你莫非无事可做,没有甚么药好熬么?”

白粥还很热,荀玉卿还记得在岁寒山庄的时候岁栖白咸口甜口都能吃,他怕白粥没甚么味道,就加了点糖出来拌了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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