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修低着头,一语不发地将余舒的胳膊架在酸痛的肩膀上,试图把她扶起来,却没能胜利。
余舒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将它揪住扯下来一看,顿时恍然大悟。
“你如何了?如何了啊?”
余舒从余小修背上趴下来,一手揽着他肥大的肩膀,另一只手竖起食指在嘴唇上,对着面前这白白净净的少年比了个噤声的手指。
薛文哲气急,甚么是“阿谁谁”,他没名字的吗!几天前她还恶心巴拉地缠着他喊“文哲哥哥”!
“唉,你别这么诚恳行不可,你一只手举着,不让它掉下来就好,等累了再换另一只手。”
这易书院里的夫子,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易学世家属老,一句话叮咛下去,不管在家里多受宠的孩子,都得要老诚恳实地听话。
余小修倒也硬气,一声不吭地背着余舒出了大门。
“来小我,送他们归去。”
“是,夫子。”
“小修,家里是不是没有纸墨了?”
他没能把余舒唤醒,是将私塾里的几位夫子都引了出来,刘夫子一马抢先走在前头,一群门生趴在雕栏上向外张望。
余舒半拖半拽地拉着余小修往家走,几步后,才想起来忘了件事,扭头对还傻站在那边的薛文哲道:
余舒手里的香炉掉下来,收回一声巨响,香灰撒了一地,炉子滚到一边,她有气有力地栽倒在地上。
隔壁的孔夫子蹲下身,一手掰过余舒的脸,翻开她眼皮看了看,又探了下她鼻息。
健忘了?不会,看这孩子的反应,清楚是不是健忘的模样。
这么大动静,惹的私塾里的人全扭过甚来看。
刘夫子看到他吃力的模样,不耐烦地转头对着私塾里唤了一声:
明天的太阳不大,余舒尝试过军训时候在太阳底下站三个小时的滋味,但头上顶着一只沉甸甸的香炉,就另当别论了。
余小修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见余舒晕倒,从速将头顶上的香炉放到地上,举了半天的手麻的不能动,但他还是手忙脚乱地去把余舒扶起来,错愕无措地摇摆着她:
“将他们送归去,你就直接回家。”
“哼!别想我今后再给你好神采看。”
出了门向左拐,是一条冷巷子,刚一踏出来,薛文哲便不耐烦地放下了手。
余小修比她好不到那边,倔强地用两只手托顶着脑袋上的香炉,咬紧了嘴唇,满头大汗。
被人如许警告,余小修神采很欠都雅,正要说话顶归去,背上装死的人却俄然动了。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平时在他面前低声下气假模假样的臭丫头竟然敢威胁他!
余小修没理她,刚强地站的笔挺,连腿都不打弯儿的,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这孩子有多断念眼,余舒无法,只好往他斜火线走了半步,借着比他高半头的个子给他挡些阳光,制造出少量阴凉。
“嗯,说的没错,会在夫子面前告状的,都是小王八,不想做乌龟,嘴巴就严着点儿。”
要晓得,她所经历的阿谁期间,体罚门生但是犯法的,她刚才气意义着站了那么久,与其说是怕刘夫子指责,还不如说是想让本身长个记性,下回别再把功课给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