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已把握潜艇技术的德国日耳曼尼亚造船厂固然情愿供应职员和技术支撑，但如威泽尔所料，他们的要价是弗里德里希船厂难以接受的，自行研发仍然是当前最抱负的路子。若能获得约翰。霍兰的帮忙，且不说弗里德里希船厂将来可否在潜艇技术范畴获得一骑绝尘的上风，生长本身的潜艇制作技术定能事半功倍。在夏树看来，霍兰固然因为各种波折而变得心灰意冷，但潜艇毕竟是他为之尽力了大半生的奇迹，真正要割舍开来谈何轻易。再说，爱尔兰人耐久不满英国统治，特别在19世纪中叶到20世纪初，他们的独立活动兴旺生长。约翰。霍兰一定是一个铁杆的独立活动者，但从他与独立活动构造“芬尼亚社”有过的合作来看，他起码不是一个反对独立的亲英分子。
男报务员道了声谢，骑着自行车穿行于古色古香的林荫道，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棕色的板屋前。他轻手重脚地放好自行车，在屋檐下揭开雨披，捋齐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又用手帕擦洁净脸，这才毕恭毕敬地挺直胸膛，不轻不重地叩响房门。
几个避雨者相互看了看，有限的猎奇心并没有差遣他们到柜台那边去刺探究竟。胡子斑白的避雨者岔开话题说：“看来这场雨入夜之前是不会停了。”
1905年的基尔虽是德意志帝国最首要的水兵基地和航运关键，但它独一十余万人丁，城区范围也远不及不莱梅、汉堡那样的大港口。跟其他小都会一样，住民之间相互熟悉，见是老面孔，学院的值班员直接予以放行，并美意奉告他：“王子殿下这会儿应当是在住处午休。”
送走了电报局的报务员，夏树回到桌前，拾起方才送来的电报，昂首冥思。
报务员这副标准的恭敬姿势闪现了他对约阿希姆王子的绝对尊敬，实在基尔水兵学院也也有本身的电报线路和通信职员，只要王子情愿，完整能够操纵免费高效的官方电报体系传送信息，了不起为私家占用大众资本而意味性地付出些用度，绝对要比从电报局发报便宜便利，但他从未如此。需求外发电报时，他凡是还会亲身往电报局跑一趟。
柜台前面所剩的那名女报务员不应时宜地打了个呵欠。
“没有朋友就在仇敌的仇敌里寻觅”，这本是法国闻名交际家德尔卡塞的名言，夏树把它视为争夺约翰。霍兰的首要契机。就在他方才写废的电报草稿上，“免费的温泉之旅，邀其家人同业”、“承诺向爱尔兰供应援助”等字眼霍然可见，而上面一张空缺信纸上则留有发给但泽的电报草稿的印记，上面的语句多了很多，说话也没有跨洋电报那么简练，模糊能够辨认出“派人前去爱尔兰实地体味环境，如他另有家人健在，聘请其前去巴登停止温泉疗养”、“尽速构造人手完成第1和第2套计划技术图纸并送我核阅”等内容。
“噢，对了，请再稍候半晌。”大男孩快步回到书桌旁，这一次，他的钢笔在信纸上行云流水地誊写着，最多两分钟，他便拿着信纸和一张深绿色的钞票回到门口。
气质不凡的大男孩不但说话客气，末端还慎重其事地与这位身份浅显的电报局事情职员握了手。说好听些，这是充分承认并尊敬每一名劳动者，说白了就是给足对方好处和面子。在如许一个阶层森严的社会，此般报酬可未几见，或许在这位报务员心目中，约阿希姆王子的形象已堪比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