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存审看了他一眼,仿佛想骂人,又似是想笑,很久后,才问道:“去了灵州,是否还要去别的处所?莫非是会州?”
目前他们有四百老兵、两千七百淮西新卒,若能压服那两百党项马队,当真本钱不小了。再从河阳百姓中抽个七八千丁壮,篡夺充足的兵器,趁着河中无帅的良机,说不定能占下一两块地盘,然后等候节帅或朝廷招安,也弄个刺史、镇将甚么的铛铛,不比在怀州担惊受怕强?
随后,诸路兵马度过洮水,沿着大业五年隋炀帝西巡的线路,一起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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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州百姓,几近都被李罕之部军士搏斗、啖食殆尽,二十余县哀鸿遍野,炊火断绝。
陇西的夏天实在并不如何酷热,但方才结束大战的洮水河谷四周,晚风中仍然飘来了一股尸臭气。
当年西川节帅崔安潜,面对躺平的蜀兵就恨其不争,因而到他曾担负节度使的许州募兵,还真打造出了一支颇具战役力的军队,号川中“黄头军”。
大帅招募蔡人入军,主如果给朱温添堵,同时也舍不得耗损本地精干罢了。西北缺赋税,这才是关头。战马、好兵,多的是!
“有将将之能,又有仁义之心,当可走得更远。”符存审说道。
这话说得上道,裴通内心大定。
“符将军,得了这九千多斛粮食,是不是该上路了?”见三人稍稍止息了辩论,裴通谨慎翼翼地凑了畴昔,问道。
阳城只要三百县镇兵,面对三千拿着木矛的蔡人,只抵当了半晌就跪了。方才放下锄头的“蔡贼”获得了第一场胜利,士气大振的同时,也获得了很多设备。
世人议定在沁水县歇息三日,然后便西去绛州的曲沃县。
王建、郭禹……等等等,各位大帅,都对蔡兵趋之若鹜,又爱又恨。爱的是其刁悍的战役力,恨的是其过分桀骜,不好节制。
“既如此,不如去夏州逛逛看看,或有所得。”裴通趁机鼓励道。
裴通晓得符存审此人喜读兵法,喜谈兵事。而读了那么多兵法,必定晓得汗青上诸多名将的事迹,也必然非常恋慕那些人。从这个角度劝说,或许结果更好。
这么多粮食,差未几够统统人吃二十多天了,走到绛州不成题目。并且阳城县属泽州,实际上来讲是李克修的地盘,但李克修没兵,对处所上也不如何管,此时便走的话,多数也没甚事。只要进了河中镇,根基就安然了,然后大伙一起跑回绥州,裴通便算完成了任务,符存审也完成了任务。
公然,被裴通这么一番“勾引”,符存审有些意动了,只听他说道:“便去夏州看看再说。天宝末年,陇西劲兵东调,方才止住了安史滔天凶焰,某确切想去看看。不过,眼下还是想想如何把这些百姓带去绥州吧。”
“难不成迁党项?”邵立德笑道:“昔年党项不堪吐蕃压榨、奴役,被一起追杀,逃至大唐境内,现在再让他们回籍?短期内或无事,时候长了,若其强大,怕是与吐蕃诸部无异,一样会寇边。现在他们住在夏、宥、盐、灵诸州,被雄师看着,某还稍稍放心一些。如果不在眼皮子底下,毕竟不太稳妥。”
河州吐蕃不晓得吃错了甚么药,竟然不投降。河州“名将”眉古悉已经死在了兰州城外,精锐尽丧,到底是甚么在支撑着你们抵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