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命尚未收回,不过也就这几日的事情了。”
刘氏也是懂事的人,晓得自家夫君在运营大事,因而便道:“夫君自去,勿忧家中。若嫌路上不承平,可去趟刘家。妾之二兄、三兄、五弟皆熟谙军艺,又守口如瓶,当可助郎君一臂之力。”
“阿爷同意了。郎君这是要去哪?”刘氏惊问。
“李大夫。”封隐恭敬施礼道。
“莫要问。”封隐小声道:“要出趟远门,十万孔殷。你先带着孩儿们去外舅家中,然后拿我信笺去找李大夫,他自会遣人安排你等去富平。”
“隐来也。”李侃亲身至草亭驱逐,然后将封隐引入家中,侃妻胡氏也出来相见,然后便叮咛人煮茶去了。
“朝廷可有防备?”封隐不自发地握紧了拳头,河南诸军纵放巢众,不与交兵,这与当初河东李国昌父子之乱何其相像也。
“黄巢几时西进?”封隐很体贴肠问道。
李侃闻言有些迟疑。持节河东时,邵立德当过他一段时候的虎伥,厥后有所冷淡,更走了丘维道的门路去了绥州,让他有点意气难平。不过旋又想起分开晋阳时,无人相送,唯邵立德亲身为他牵马而行,李侃又有些打动。
封隐说得对,邵立德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投了本身,还不忘与丘维道之约,这是怀旧恩的表示。也罢,杨悦、拓跋思恭之辈,焉能念得本身的好处?这情面,还真就只要邵立德能接,也最能给出杰出的回报。
封隐的心中尽是炽热。天下局势汹汹,正值豪杰用武之世。诸葛爽可否对于黄巢,他实在不看好,说不定几场大败下来就身故了。邵立德若能继诸葛爽以后胜利节制夏绥四州,拥两万精兵,那么便是一方诸侯。即便黄巢全占关中,他们就另有一条退路。夏绥与关中之间,有横山、戈壁隔绝,只要占着泉水凸起之地,再派马队日夜袭扰,远征的雄师必定疲于应对,终至大溃。
“应是要南下的,虽则诸葛爽此番带的是河东兵马,然若无夏绥镇兵在手,焉能弹压河东诸将?”
“大夫勿要戏我。”封隐急道:“此辈何人,吾等并无友情。立德在河东颇多着力,对大夫又执礼甚恭,望之也不似忘恩负义之辈,大夫何不顺水推舟一把,赚小我情,今后自有大用。”
封隐吃紧忙忙去老丈人家,找了刘氏兄弟几个。他们都是神策营中队头一级的小官,不过岳家管束甚严,打小磨炼技艺,不是那种混日子的人。听封隐说有大事要办,其人又夙来慎重,立即便承诺了。几人仓促拿了干粮、兵器,便骑着马儿出城去,径直向北,往鄜坊镇的方向走。
“此事难也,亦分歧制。”李侃叹道。
“京西北八镇呢?”
话说得不清不楚,但李侃仍然听懂了,似笑非笑地看了封隐一眼,道:“诸葛爽一走,四州之地无主,须得有一人权知夏绥节度事,隐但是此意?”
仓促忙忙回到家,从妹封都正与娘子刘氏说谈笑笑,看模样已忘了昨日的哀戚。这便很好嘛,现在要忙大事,可懒得掺杂她与魏绲之间那点破事。
兵不堪战,还无粮草、东西,这潼关如何守?比当年哥舒翰那会还要艰巨百倍。
这事确切紧急,对邵立德而言,无疑乃人生一大坎,跨畴昔了,就海阔天空,若没跨过,让杨悦、拓跋思恭之辈得了夏绥大权,就不晓得要蹉跎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