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李侃点头道:“本帅已暗中查清,此乃苏弘珍亲兵余众,受牙将贺公雅教唆,自称‘报冤将’,企图截杀封副将,幸未得逞。”
“不知。”邵立德点头,道:“晋阳城中,节帅脚下,竟能产生这类事,捕盗司可已展开清查?”
班师返来后,先让陈诚、李延龄二人各点了两队兵马,押运着多量财贿,分头前去上党和岚州,给战死士卒发抚恤。承诺弟兄们的事情必然要做到,这是邵立德的原则。
“晓得了晓得了,将军就是过分仁义。奶奶的,前队,给老子射!”
“我当节帅还是你当节帅?贺公雅纵兵袭杀大将,此事焉能容他?我闻你与封隐志趣相得,颇多来往,就没想过为他报仇?”李侃痛斥道:“此事勿复多言,今晚就围了贺公雅府邸,死活非论,本帅早欲斩此辈。”
“将军有令,只诛贺公雅和报冤将,不得伤及无辜。”
酒至半酣,诸军士拿出钱来打赌,兴高采烈之处,嬉笑怒骂,旁若无人。忽尔,却见多枝羽箭飞来,直射倒数人。有那受伤未死的,趴在地上惨叫,同时忍痛示警,号召火伴们去取弓刀。久在军中的他们,当然晓得这是经制部伍才有的强弓,准头还这么足,不是老卒是甚么?
笑罢,再无声气。
喝得醉醺醺的“报冤将”们明显打不过结阵而至的铁林都士卒。清理他们太轻易了,乃至于领兵的卢怀忠思疑这些人是不是没抵当。
“好贼子,晓得这里是甚么处所吗?这是贺将军的府邸,你们——”院门四周响起了兵刃交击声,有人斥问道。
“好!好!”贺公雅哈哈大笑:“将军百战死,懦夫十年归。邵立德,我等着你!”
雄师来的时候浩浩大荡,走的时候又是浩浩大荡。实在这不错,“浩浩大荡”申明主力还在,没在代州亏损,相反还威胁得李国昌父子不敢打击。至于李氏父子是不是避实击虚,待雄师走后再行策动,那就是别的一回事了。归正李大帅此行是挣得了很多声望,另有攻破繁峙县这么个功绩,河东土著权势要想赶他走,很多拿出点手腕了。
河东大爷外出兵戈,那阵仗可真不小。晋阳三城,外加几个畿县的军士家眷们,纷繁至驿道送别。看他们那模样,就和存亡死别差未几,看来李氏父子给河东群众带来的暗影很深嘛。不过话又说返来了,前次出征,如何没这么多百姓来送别?莫非河东百姓觉得巡边就真的只是去“巡查”一番吗?杨广还带五十多万人巡边呢,那是真的纯真巡查吗?
“大帅想要……”
二十八日的夜晚看起来非常平常。新城四周的一处邸园内,数十名军汉正在大吃大喝。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十余军士从院墙上落下,领头之人直接命令。在他们身后,更多的军士正翻墙而入,有人直接扑将过来,有人去开院门。
六月下旬,从晋阳出师的万余兵马,几近全须全尾返回,各回营区驻扎不提。而这个时候,朝廷派来的使者也已等候了差未几一个月。使者奉天子号令,给河东军士发犒赏,大抵钱四缗、绢十匹的模样,未几,但也不算少。
小半个时候后,阁楼上的打斗垂垂稀落。披头披发的贺公雅身受数创,嘶声喊道:“邵立德,可敢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