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岚州至绥州,还是在合河津渡河最为便利。这是条老路了,邵立德走过一次,都里一些军士也是在这条路上被他收拢的,此时重走一遍,感慨颇多。
“职部日夜盼返将军帐下,与众兄弟一起杀敌。”
丘维道一会便来见礼了:“裴老将军宝刀未老啊。”
“好,好!”丘维道拉着邵立德手,道:“此去夏绥,还得同舟共济。内心本另有些忐忑,今见立德及铁林都懦夫,此行无忧矣。”
“这却不知。”邵立德的嘴角微微翘起。没想到啊没想到,代北了解一场,现在又在夏绥同事,和诸葛爽还真是有缘呢。
“定护得使君全面。”邵立德这话一出,丘维道依罕见似曾了解之感,细心一回想,便叹道:“这世上,再无一个军将如立德这般了。”
“立德何如此多礼耶?”丘维道亲手相扶,仔细心细看了邵立德的面庞,道:“年余未见,更是沉稳了。”
接下来自是一番觥筹交叉。期间,尚未分开的折嗣伦也来赴宴。邵立德曲意巴结,与他痛快地喝了几杯。
郝振威的雄师主力已经北行,现在留在城中的,只要寥寥千人,忙活着各种琐事。丘维道聘请邵立德到城中监军院置酒,一些熟悉或不熟的人也纷繁过来酬酢。到了最后,顶盔掼甲的蔡松阳也过来了:“将军,可把你盼来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不知也无妨。”裴商笑道:“邵刺史幼年有为,老夫一见便是欣喜,不如一起喝上两杯。”
邵立德正不知该如何答复时,却听丘维道在一旁说道:“邵刺史幼年有为,本使亦已为其在京中寻了一门好婚事,就不劳裴将军费心了。”
“听闻你在晋阳得了贺公雅之妻?”酒过三巡,仿佛有些上头的折嗣伦问道。
“诸葛大帅?”邵立德心中一跳,迷惑道。
七月二十九,全军渡河结束。邵立德先遣令骑至银城县奉告雄师过境,免得引发曲解,趁便再求取点粮草,弥补耗损――当然是费钱的。
“起来吧。”邵立德道:“先给朱叔宗当个帮手,好好学学如何兵戈,此后另有大用。丘使君身边,我安排杨亮来顶你位置,待会你和他交代一下。”
注释2:银州理所儒林县,在无定河西南岸,当明堂川(今榆林河)来汇处。对岸有银州关、鱼河堡,为首要军事堡寨。
注释1:《宿金河戍》:朝发铁麟驿,夕宿金河戍。驰驱急王程,一日千里路。但见容鬓改,不知岁华暮。悠悠戈壁行,王事弥多故。
“本年刚满二十二。”
七月二十六,雄师到达合河津。这里已经规复了点人气,起码守津官兵返来了。在看到铁林都的大旗后,这些人顿时毕恭毕敬。阵斩程怀信、捕杀贺公雅,邵立德在河东的名声可有点凶,是以很快便将统统船只都赶了过来,免得被这虎伥徒欺辱。
“宋判官去夏州了,给丘使君打前站。”
一场氛围略显难堪的拂尘宴很快就结束了。第二日,杨亮与蔡松阳做完交代,正式统带起丘维道身边已扩大至百余人的亲兵步队。丘、邵二人都不筹算持续担搁,在岚州城取了点粮草,并与折嗣伦告别后,二人便急着上路了。
“老夫有一女,年方十二,与邵刺史恰好班配。邵刺史如成心,无妨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