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眼抚了抚本身微肿的唇瓣。
觉得有她在手,陆筠才不会带兵围城。
已经数不清,多少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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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筠在上院陪老太君说话。
才会乖乖卸去战甲入宫,臣服膜拜。
她眼眸如浸满了秋水,气喘吁吁地靠在车壁上。
陆筠耳朵着了火,火星子一开端只是哔哩啪啦地乱跳,跟着这声意味太较着的表示落下,那火再也压不住,吼怒着烧成了火海。
她抱住他的脖子, 一次次将唇轻启, 笨拙的回应着。
“我、我不困……”
他在就够了。
她咬着被角,肩膀沁在微凉的氛围中,却不感觉冷。
外头传来陆老太君发颤的声音, “筠哥儿?”
他粗粝的指头划过她美好苗条的颈。
烛花爆裂开,收回微小的声响。
他沐浴过,新换的衣裳熏着她熟谙的浅香。
见门边有个扫洒的小丫头困得坐在美人靠上打打盹,她叹了声,上前拨醒了丫头,抬高声音道:“别睡这儿,细心着了凉。回屋去。”
她在宫里多日,起先是为了侍疾,厥后是走不脱。
他顿了顿,抬眼目视她的眼睛。
屋里很静。他放缓了步子,染了轻霜的靴底踏在木质的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印记。
明筝像海上沉浮不定的船。
“想的……”她答的很快。
不知出于严峻还是镇静,抑或是悠长未曾,更陌生了。他对于不了那几条系带,指头稍用力些,干脆扯断了。
背上浮起一层薄薄的汗意。
他松开她, 抬手抚了抚她微乱的头发, 深深望她一眼,然后转成分开。
“侯爷。”她搂住他不放,一声一声喊他。
“你……爱我吗?”
她背脊贴靠在车壁,手腕被扣在窗边。
可回程太短, 连一吻都不敷完成。
明筝心跳极快, 呼吸乱得将近堵塞了。他有点卤莽, 身后那车板生硬,她不舒畅,却不想把他推开。
他立在妆台边望着她的睡颜。
正想着,就见她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打帘子的瑗华才吐出两字,就被陆筠抬指比个手势打断了。
隔窗轻浅的呼吸声。
她甚么都没法想。
瑗姿和小丫头在铺床,赵嬷嬷里里外外忙着,交代厨长进水酒小菜,交代炕桌上摆果子点心。
晨露清爽,蹿着初冬特有的寒凉,赤红的炭条投到白茫茫的霜地上,刹时把那一层轻霜都化成了温润的水雾。
“嗯……”
“想我吗?”他咬着她的耳背,喘着。
陆筠笑了笑,内心软的不像话,俯身亲亲她的发鬓,“睡吧?”
“奶奶,您在宫里吃了吗?侯爷才来家,多数老太太要多留阵子说说话,您要不先垫垫肚子?眼看都二更天了。”
刚才马车里拥着她,触到背上嶙峋的胡蝶骨,本就不盈一握的腰更纤细了。
思路早就断的连不成线。
实在是囚禁。
贰心知肚明,却不能带来只言片语给她。
明筝被推到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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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多月,实在过得太不好。
晓得本身问的是句废话。如何会不困不累不倦?
她微蹙眉,半展开眼,而后看清了面前的人,她当即睁大了眼睛,正要起家,嘴里刚喊了个“侯”字,就按住肩膀,她抬头望着他。
皇后亲身交代,“太后娘娘身边不能没有嘉远候夫人……”
“嗯。”他回应。并未几言,将她悄悄安排在帐中,垂首蹭了蹭她挺翘敬爱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