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祁捂着胸口,眸底一片冰冷,脑筋里混乱一片,有些东西,仿佛开端在蠢蠢欲动,那些他不想记起的,不肯回想的,都排山倒海而来。
“皇兄!”商恒错愕。
商恒直喊着冤枉被大内侍卫拖了下去。直到裕王府的大门被“嘭”地合上,商祁才阴沉着脸起驾,却不是回宫,而是朝着司天监主事刘方家去了。
旧事像是断了一根弦的琴,琴弦一但接上了,便一发不成清算,澎湃彭湃。
商祁一步一步向商恒走去,气场凌厉,带着天威,不怒而足以威慑天下。
氛围中垂死的覆信如同鬼怪普通落在商祁的耳朵里,瞬息间便化作了一道凌厉的掌风向轿辇方向扫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明黄的轿辇被他的内力震得四分五裂。
伏文四十三年。
商祁犹记得,初见到商墨之时,他便感慨,这人间,他再没看过如他普通都雅的人,就如画中走出来了普通,教他吃惊,教他妒忌。
说罢,喉咙间便是一口腥甜上涌,“噗”的一声,鲜血喷出,将明黄的衣衿染红大片。
一抹绛色的身影长立水池边,轻风盈盈拂袖,商墨苗条而骨节清楚手指捻着鱼食往池子里悄悄一抛,引来成群的锦鲤哄抢。
本该属于他的统统,因为一个天象,转刹时却都让别人夺走了,就连他此生独一的挚爱婉容也香消玉殒在商墨手里,他如何不恨?
京都大家都道本年春日迟迟,是不祥征象。
但是,他都是个傻子,成了个废人了竟还要与他争!这大商江山,他断不会拱手相让,更何况对方是个傻子,废人!
而和白胡子老者周旋的陈贵等人也被天子的气场给震慑得刹时愣了神,可就在他们愣神间,一转眼,那白胡子老者竟消逝无踪了,只余氛围中回旋着一句:“祸出彦华,金星易主,大商亡矣……”
这一边,之前围观的百姓们见到天子怒,纷繁吓得俯身跪地,直呼万岁。
幸亏老天有眼,父皇驾崩,二子夺嫡时,老天爷也助他,一夜之间,商墨成了傻子,武功尽废,只保住了一条命。
“来人,自本日起,裕王商恒禁裕王府,没有朕的号令不得出府一步!”商祁冷冷叮咛,神采更加惨白下去。
“皇上!”姜公公惊呼。
“将裕王‘请’下去!”不等商恒解释,商祁便不耐烦地怒喝。
商祁盯着这十二个血字看了半晌,猩目血红,肝火中烧,特别是“金星凌日”那四个字,把他的肝火一一挑逗出来。
耐久冗长的寒冬终究散场,但出乎世人料想的是,人们没有盼来一年的好春。
可这一日,父皇却领返来了一名比他小三岁的男童,向世人宣布,这便是七皇子商墨。
“皇兄,这是有人蓄意谗谄臣弟啊!臣弟如何能够是……”
姜承海的身子蓦地一颤,望着被皇上震碎的轿辇后怕地咽了咽口水。
当夜,司天监观天象,天降异象,竟双现紫薇星。
商祁的神采惨白,神情怔忡,仿佛堕入了旧事的泥涝当中,没法自拔。
洵王府。
不成能,皇兄如何能够因为这怪诞的几句话将他囚禁,这是有人谗谄他,金星凌日的是商墨才对啊!
统统人皆大惊,清楚方才还在与裕王府侍卫胶葛的白胡子老者就像神仙般来无影去无踪了,再遐想到老树的预言,世人皆倒抽一气,将目光挪向了裕王商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