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恒的身子不自发地颤抖起来,目光不敢与劈面而来的皇兄对视,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不成能,皇兄如何能够因为这怪诞的几句话将他囚禁,这是有人谗谄他,金星凌日的是商墨才对啊!
“来人,自本日起,裕王商恒禁裕王府,没有朕的号令不得出府一步!”商祁冷冷叮咛,神采更加惨白下去。
一抹绛色的身影长立水池边,轻风盈盈拂袖,商墨苗条而骨节清楚手指捻着鱼食往池子里悄悄一抛,引来成群的锦鲤哄抢。
百姓们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一个个昂首贴地,大气不敢出。
还是铅云蔽日,北风瑟瑟入骨凉的萧瑟气象。
商祁仍记得,那年恰是他十周岁生辰,本是先皇嫡子,备受谛视和父皇恩宠的他,无疑是成为储君的不二人选。
商祁一言不发,目光如鹰普通盯着跪地惶恐的商恒,大步与其错肩而过,三两步停在了那棵“显灵”的老树上,见上面鲜明写着“因起水患,祸出彦华。金星凌日,异子可杀。”十二个血字。
他有力而痛恨地看了一眼商恒,现在,就连裕王也不得不防了,不管商墨和商恒谁是金星,他都不能再手软,踌躇不决了。
是与不是,他自会查清楚。商恒和商墨一样,对他来讲,都是威胁!
商祁一步一步向商恒走去,气场凌厉,带着天威,不怒而足以威慑天下。
说罢,喉咙间便是一口腥甜上涌,“噗”的一声,鲜血喷出,将明黄的衣衿染红大片。
伏文四十三年。
可这一日,父皇却领返来了一名比他小三岁的男童,向世人宣布,这便是七皇子商墨。
商祁盯着这十二个血字看了半晌,猩目血红,肝火中烧,特别是“金星凌日”那四个字,把他的肝火一一挑逗出来。
目光狠狠睨了一眼跪地的商恒,商祁手指的枢纽“咯咯”作响,他这皇位,看来觊觎的人很多,商墨也就罢了,竟连他也……
他为甚么会顾忌天象有异,全因商墨。
统统人皆大惊,清楚方才还在与裕王府侍卫胶葛的白胡子老者就像神仙般来无影去无踪了,再遐想到老树的预言,世人皆倒抽一气,将目光挪向了裕王商恒。
商祁捂着胸口,眸底一片冰冷,脑筋里混乱一片,有些东西,仿佛开端在蠢蠢欲动,那些他不想记起的,不肯回想的,都排山倒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