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摸头,只觉云鬓渐起,叹了感喟,从身上拿出方才掉落的玉佩,一字龙飞凤舞的斗大‘李’字映入视线,四周印着龙凤麒麟,若非皇室中人,想必无权佩带此佩!
那女人从速从腰间取出一枚玉佩,说道:“方才爹爹在药前拾得一枚玉佩,想来是你的吧。”说着便给了行苦,接着又笑话道:“你这和尚好生聪慧,先是撞到帐柱,后又将我绊倒。”
行苦知是战乱,便回道:“小僧随道之一同去往长安,方归寺。”
张野微微一笑回道:“小徒弟不必担忧,想来几日驰驱,许是乏了,那小子入帐便睡了!”
张野见杨念问他,瞧了一眼,没好气的回道:“放心,既不杀你,也不会冻死你,你与我同住便可。”
‘行苦,你自幼在寺中不知人间民气险恶,虽自幼奉告你,乃是被送至寺中,却将一些事情坦白了下来,你且将此佩携于身中,你观此佩想来也知应是李唐皇室统统,但牢记万法皆空,不过因果之论。’想着临行徒弟之言,想着想着,不觉思归之情渐起,不觉目及寺中。
行苦双手作揖却非正面回道:“阿弥佗佛,小僧乃削发人,道之切莫讽刺。”
行苦一听张野问及军医处,在惊其心机细致之余,不由想起了军医之女,不由痴痴的念想着,却忘了回话,张野见行苦似入迷,便拍了拍行苦叫道小徒弟。行苦回过神,面露茫然,中间的杨念替行苦得救说道:“张队正,不知我与小徒弟所住那边?”
行苦闻言却回道:“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若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方才体味人间诸多苦痛。怎能随行而动。”
行苦作揖,点了点头,表示但说无妨。
那女人娇嗔道:“要你管,野小子!”说着便做了一个鬼脸。
行苦抬了昂首,没有瞧着本想见的天空,瞥见的倒是帐顶,因而叹了口气,对张野说道:“小僧那日下山之时,徒弟曾对小僧说,此次下山如果寻不着,只当尘凡一次历练,如果落入尘凡,便是因果必定,叫小僧不必回寺。”停了停接着说道:“佛语常说,虽身在尘凡,却不昧因果。想来易说难做。”
张野顿了顿,缓缓说道:“恕道之冒昧,小徒弟可心有外物?”
行苦愣了愣看着张野,久久未曾言语,却见张野持续说道:“不瞒小徒弟,道之只觉小徒弟归往少林非明智之举,安禄山等叛众已攻入河南道,道之早想请随我插手宛秀,以小徒弟技艺建功立业想必不在话下,况佛门自古亦有僧兵匡扶社稷,保家卫国。还请小徒弟多加考虑!”
张野见行苦如此,不知如何安抚,身边久久未曾言语的杨念俄然开口说道:“徒弟不必如此,我等皆在尘凡中,几人能不落因果,看不透则昧,看破者寥寥几人倒是贤人,徒弟随心而心便可!”
张野见婉儿走了,便开口说道:“小徒弟何故惹这丫头?”
张野点了点头,说道:“道之有一言,小徒弟勿怪。”
张野不知行苦所思为何,却误打误撞的说中了,便闻他说道:“小徒弟,道之初行军之时,也曾如小徒弟普通,厥后便想通,我等将士本应守土安疆,如果每逢战时,便想着与本身厮杀之人死于本身刀下,其妻儿如何,其父母当如何?但是转战几次便明白了,细心想想如果不与之以命相搏,那我等呢?我等身后大唐百姓呢?须知我等将士身后便是我大唐千千万万子民。”